286—賭注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作者:wittmann 1 週五,近晚上七點 「對,小謝,海報的打樣稿給已經給老闆看過了,他說可以了,不過你們不要把局部上光的部分忘記了,再跟上次一樣,就要罰違約金了……好好,我知道上一檔不是你負責的,我只是提醒你嗎,就這樣」 蕭嵐掛上電話,順手移動了一下滑鼠,讓螢幕保護程式跳回主畫面,往後躺回椅背,長長的吐了一口氣:「總算搞定了…」 「嗨,忙完了?」,同事小鄧的臉出現在她的隔間牆左前方,對方雖然口氣儘量放鬆,但眼睛裏仍透露出些許的緊張。 「是啊,總算,怎麼?」 「今晚是你生日呢,一定有約了吧?如果沒有的話,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?」 蕭嵐笑了一笑,在那一瞬間,眼神裏透露出些許的疲憊。小鄧比自己年輕了四五歲,雖然已經工作了一陣子,還不脫大男孩的樣子。從跟他合作一個案子對方就煞到她了,看來這次他是鼓足了勇氣。 蕭嵐不無點好笑的想,小男人打聽到錯誤消息了,其實自己的生日還有幾天。今晚倒真的是沒事,她想,不妨答應他,看著這個小男人緊張又期待的樣子,也很有趣。她已經快要忘記,還相信可以在世間找到真愛的男人,到底是怎麼個德行了。 其實她還真有點喜歡小鄧,因為他是那麼的無害,跟他相處令人放鬆,能夠找個人說說話也是不錯。她突然一陣衝動,開口說道「好吧….」,然而,這時手機卻響了。 蕭嵐看了看剛打開的簡訊,轉過頭來對小鄧說:「真抱歉,今晚是不行了,我得趕快走了」小鄧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來,小心翼翼的問「男友嗎?」蕭嵐看著並沒有 回答,小鄧接著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包得很精緻的小包「那麼這個就先…」蕭嵐卻阻止他繼續把東西遞出,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睛,剛剛那種帶著歉意的溫柔眼神卻完 全消失了,僅剩下一片冷漠: 「留著吧,我不會收的」「慢慢的你就會學到,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,你如果現在不要問太多,以後就不會為了寧可不知道的事而後悔」 她沒有再多看一眼楞在那的小男人,把私人物品胡亂的塞進包包裏,切掉了電腦,就拿起外套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 在自己的小公寓裏,蕭嵐剛洗完澡揩幹了身體,她全身赤裸,及肩的頭髮在腦後用個大夾子松松的夾著,他取出一個藍芽耳機戴在右耳上,梳粧檯上放著一台NB,連接的視訊攝影機,電源燈正閃爍著。他小心的在鏡頭前轉動著身體,對自己的身體做最後的修飾。 蕭 嵐過了後天就三十歲了,然而她的肌膚都十分的緊實,並沒有年過25後的老化徵兆,比起少女來,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肉感。173公分的身材在女子中間已算的 上甚高,加上她的手腳修長,腰支纖細,感覺十分的高挑。她的胸部並不甚大,但乳房呈漂亮的桃型,堅挺而結實,淡茶色乳頭和乳暈形狀都十分圓潤,因為她的皮 膚十分的白,便顯得胸前的兩點顏色略深了些。 她將左腳擱在梳粧檯上,讓自己的陰部對著攝影機。從浴室出來前,她就已經照指示小心的把陰毛 順著比基尼線剃得十分乾淨,僅僅留下大陰唇兩側約一指寬的陰毛。她小心的用手指將大陰唇撐開,和乳頭不同,粉紅色的大小陰唇帶著濕潤的光澤,米粒大的陰蒂 則帶著珍珠般的色澤。大部分光滑無毛的陰阜、烏黑柔細的稀疏陰毛和粉嫩的組織,宛若少女的陰部,在一個成熟的女人身上,顯出因為反差造成的淫靡氣氛。 然而蕭嵐只是不帶感情的繼續讓自己的身體各部,呈現在鏡頭之前,包括彎下身軀,讓對方檢視她的肛門。這些事情她並不是第一次做了,只要對方沒有表示意見,她就順著流程繼續做下去,直到她讓鏡頭把自己的身體掃過了一遍,對方發話了 「你清潔和修飾的都很仔細,沒有什麼需要我提醒你的」話筒裏傳來的女聲低沈而有磁性,有點慵懶,還有點親切贊許的味道。 蕭嵐苦笑了一下,說道: 「嗯,你我知道『他』對這些細節是很在意的」 「是啊,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,畢竟『他』不滿意的話,你我都不會好過的」 「那你今晚也會來嗎?」 「不,『他』今天只說要你而已,也許會有什麼驚喜喔……」 「我無所謂,把號碼跟我說吧」 床上放著一個黑皮的大箱子,蕭嵐把左手拇指按在箱子的掃瞄點上,將自己的四位元密碼和對方告訴她的四位元密碼輸入,箱子打開了,今晚該用的東西分裝的很仔細,分別嵌在箱內的三層凹槽裏。 不需要對方的指示,蕭嵐照著上面標示的號碼一樣樣的打開包裝,第一層是她今晚該穿的衣服飾品,她先將這一層拿出來先放在旁邊。第二層則是各種液體,她將一號的乳液均勻的從自己的手腕開始,均勻的抹在自己除了臉和手腳掌、乳房與陰部以外的地方。 這 些無色的液體十分的濃稠,當她塗完全身時,已經可以感覺到先塗抹的地方,乳液已經滲進皮膚,有種溫熱和微微麻木的感覺,但她知道藥效逐漸發揮後,感覺又會 轉變。接著她將二號噴瓶裏的香水噴在自己的耳後、腋下、胯間各處。接著她將第三號深紫色的藥膏用棉簽均勻的抹在乳頭和外陰唇上,這個步驟總是讓她感覺很難 受,在真正的藥效發揮之前,這種強效的藥膏會讓被塗抹的地方像火燒般的灼熱痛楚。 第二層最後是紅黃兩個半透明的膠囊,她將紅色的小心塞入陰道的深處,黃色的則緩緩的塞入肛門,完成這個步驟後,她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的收縮著下腹,感覺到兩個膠囊在體內破裂,裏面的液體在自己的體內擴散後,她打開第三層。 第三層是一個很精緻的,長橢圓型的震盪器和兩個帶電極的胸貼,她感覺剛剛在陰道深處弄破的藥劑,已經讓她的分泌物不由自主的增加了,所以震盪器沒什麼阻礙的被塞入她的身體深處,直到末端抵住花心。 就像「他」一向要求的精確一樣,震盪器的尺寸和自己的陰戶十分的契合,只有一根五公分左右的纖細電線露在陰唇外頭,等著接收訊息,至於胸貼則不費什麼力氣就弄好了。這些動作她都在鏡頭前一步步的作,似乎是要讓對方確認她沒有遺漏。 接著她將第一層的衣物、首飾開始穿戴上,黑色的高腰蕾絲內褲和半罩的蕾絲內衣,以及高筒的繡花絲襪是成套的,接著戴上黃金的項鏈、手環、和左腳的細金腳煉,外頭套上真絲的白色襯衫和鴿灰色的外套和開叉短裙。 「好的很,化完妝你就可以出去了,我先下線了,車子會在樓下等著」 蕭嵐將電腦關掉後,把束著頭髮的大夾子鬆開,坐在梳妝鏡前上妝,她忍不住想,也許這是「他」的一個戲謔的玩笑吧,她的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受到「他」的安排,只有脖子以上是自己可以作主的,或許這暗示著「他」想看看,蕭嵐自己的想法,會不會在最後也接受「他」的安排呢? 時 間其實不多,蕭嵐不再多想,她的五官十分精緻,秀長的雙眼眼神清澈,細細的柳眉和薄唇,感覺像是古典畫裏走出來的美人。因此平常她工作的時候會戴上一副細 框眼鏡,增加些許的現代感和專業感。現在她則戴上了隱形眼鏡,淡淡的畫了一下妝。和身上的黃金飾品不同,她有點賭氣的意味,挑選了鑲珍珠的耳墜和發圈,穿 上了高跟鞋後便出了門,今晚她要去的地方是不需要金錢、證件和手機的….。 從自己房間到樓下的路程裏,她感覺得到剛剛塗抹在身上的藥劑已 經開始發揮了效果,她的皮膚發暖,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來,乳頭和陰唇灼痛的感覺已經消退了,感覺發熱而且發漲,而且搔癢了起來,陰道和肛門不由自主的緊縮 了起來,她用力想把陰門閉起來,但還是感覺的出淫水從下襠一直滲出來。 她吸了一口氣,涼涼的空氣讓她覺得燥熱稍減,身體也不是那麼無力了,她走出大門,一台ROVER的大車正等著她,她直接打開後門就坐了進去,門關上的同時,車門便鎖上了。 前 後座有隔板,她看不到司機,但此刻的她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……這時前座的司機,透過隱藏攝影機看著後座的美女,他從手套箱裏拿出了一個控制器,轉到最 高的強度後按了下去。蕭嵐體內的震盪器立刻開始顫動,貼著乳頭的精巧胸貼也放出微弱的電流。蕭嵐在瞬間如蝦子一般的蜷縮起來,無法克制的兩眼翻白著,發出 既似痛苦,又似淫蕩的嘶喊,司機不再理會她,關上了麥克風,將車子往郊外駛去……。 那震盪器並不是一般的情趣用品,開動之後,裏面會伸出 20支精巧的凸起,抵住陰道的各處。末端除了震動之外,還會放出短促的電流。電流弱的時候,就是捧在手上,也覺得麻麻癢癢的十分舒服。然而在蕭嵐的下體, 已經因為藥劑而加倍敏感的情況下,司機奉命所設定的強力電流,簡直像是逼供用的電擊一般,讓人痛楚不堪。 蕭嵐整個人蜷縮著,緊緊的咬著牙關,然而這對壓制從體內傳來的一波波衝擊,卻一點用處也沒有。電流彷佛順著脊椎,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他由頂門到尾椎的每一吋神經,蕭嵐在意識逐漸模糊的頂峰,感覺自己是在極度的痛楚和超乎感官所能承受的愉悅之間徘徊著。 她的眼球無意識的翻動著,一邊喘息,一絲絲的唾液從嘴角邊溢出,滑過她的下顎,滴落在皮椅上。這時她下體的淫液早已經控制不住的積了一小攤,將裙子和絲襪都沾得一片濕糊。就在她的陰道內壁顫動收縮,即將到達絕頂的時候,體內的震盪器卻似乎有生命一般,倏然停止。 剎 時之間,她只感到一種彷佛靈魂都被淘空的極度空虛,她用左手狠狠的擠壓著自己的左邊乳房,右手則用力的壓按自己的陰部。這時細薄的丁字內褲,早已收成一 束,陷入她的陰唇裏,然而她並沒有將手指伸入陰道內探摸,而是用力的將指甲戳入自己的會陰,尖銳的刺痛感,讓她的神智從高潮破滅的失神狀態回復了清明。 蕭 嵐在剎時之間,只感覺既羞恥又憤怒,不能自製的抽泣起來,然而情緒的強烈波動,似乎也隨著眼淚的流出而平復了,過了一陣子,她起身用手絹將自己下身的一片 狼籍給儘量抹去,然後用乘客座旁的濕巾,仔細的將已經一塌糊塗的妝給抹去。雖然她心理很明白自己剛剛的樣子,一定都已經被潛藏的攝影機給照得清清楚楚,自 己生理上的高低起伏,對對方幾乎都沒有神秘可言,但她仍然盡可能的,讓自己恢復泰然自若的樣子。 「我還沒有垮呢,你不會這樣就贏了」蕭嵐想著,然而她的眼神轉為落寞,忍不住輕輕的自言自語:「不管這一切最後會怎麼結束,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……」她的記憶,又忍不住飄回那一天…… 一年前 捷運的鈴聲剛響完的同時,蕭嵐正從月臺上輕巧的縱身一躍,然後車廂的兩扇氣動門便碰的一聲在她的身後合上,把站務員猛吹的哨聲隔在外頭。她吐了一下舌頭,有點得意,但隨即要忍不住要咒駡自己,一時大意把稿件丟在辦公室,才弄得自己在近午夜的時候,還得急匆匆的沖捷運。 她盤算著,以自己的腳程,應該是可以拿到要翻譯的法文稿後,趕上午夜的末班捷運回家。這樣子,在睡前還可以多翻一章出來。她又想,其實這個案子的稿酬給的實 在是偏低了,勉強還及得上市場行情而已,自己已經算是稍稍翻出口碑了,應該可以要求調漲一點吧?不行的話,或許換接別家出版社的案子也行。 不, 這樣子有可能會出現接不到案子的空窗期,還是說同時再找另外一家呢,沒法文作品的話,英文的案子也可以。只是英文譯者可更多了,說不定價格會被壓到更低 呢,而且如果再多接一個案子的話,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睡覺啊?她一邊胡思亂想,捷運即將到站的綠燈閃動了起來,她把提包在胸口壓緊,深吸了一口氣,門 才開到一半,就咻的沖了出去,往出站的電扶梯直奔而去。 辦公大樓的門衛看到她沖進來,還著實嚇了一跳,才想要跟她說什麼,蕭嵐把手上的通行證件揚了一揚,就直沖電梯間了。如果停下來,聽聽警衛要說什麼的話,會不會後面的事情,都不會發生了呢? 日後,蕭嵐總是不斷的想著這個問題。當然,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:如果沒有來得及跳上來程的那班捷運呢,如果沒有接那個額外的翻譯案子呢,如果在電扶梯上絆倒呢?只是沒有人的人生可以重來,再多的如果都不會有答案的。最後,她總是用這樣的結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。 進 到公司的時候,大辦公室的燈光早關掉了,不過辦公室末端,總監的隔間燈光還亮著。蕭嵐忍不住暗罵自己,沒想到大老闆竟然在這時候跑回辦公室。警衛要告訴她 的,可能就是這事情吧。早知道的話,寧可摸摸鼻子回家,也不要進來了。要是被看到,自己將近午夜又偷偷摸摸的跑回辦公室,怎麼自圓其說呢?當然不能說自己 回來拿兼差用的文稿,但總也不能說是跑來偷影印紙拿回家用吧? 反正來了,她躡手躡腳的摸到自己的位置上,輕手輕腳的把放在大抽屜裏的稿件 揣進提包裏,正打算閃人時,卻聽到了女人尖叫的聲音,讓她嚇了一大跳。那聲音聽起來,先像是奮力擠出肺部空氣的嘶喊,接著是濃重的喘息,伴隨著斷斷續續的 呢喃。蕭嵐突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,剎時之間臉都紅了,然而另一方面,好奇心卻猛然被挑起。 蕭嵐在工作的藝品拍賣公司裏的職位,名稱好聽叫 策展人員,實際上就是行政助理兼打雜。平常能碰到總監穆華的場合,也就是拿文宣出版品的打樣給她看看,或者報告一下餐會或開幕的細節罷了。四十歲的穆華保 養的很好,看起來只有三十許。她外表豔麗,又兼長袖善舞,在業界頗有聲望,名字也跟很多名男人連在一起。蕭嵐雖然對老闆的八卦興趣雖然不高,但在茶水間來 來去去,還是聽了不少。這時候,她一方面出於好奇,一方面也被偷窺的欲望所驅使,告訴自己說,只要偷偷的瞄上一眼就走吧。 總監室的隔音向來是滴水不漏的,不過也許是以為這時候辦公室沒有人,也許是一時情熱難以自己,總之,門扉斜斜的開著,露出的幾許燈光,搖晃不已。蕭嵐走到離門還有四五公尺的走道上,偷偷的探出上半身一張,一看之下便呆住了。 總 監室也只開著一盞臺燈而已,寬大的辦公桌上,檔被淩亂的推散到兩邊,連地上都散落了不少。總監穆華的兩腿岔開,上半身俯伏在辦公桌上,臺燈的光芒打在她 的臉和身上,她身後的男人,被籠罩在光圈外的暗影裏,只剩下朦朧的身形。穆華寶藍色的襯衣前襟被完全的扯開,往後拽到背上,內裏天藍色的胸罩肩帶被扯到兩 邊手臂上,後方的扣環卻沒有解開,罩杯部被拉到乳房下緣,將尺寸驚人的乳房高高的托起。 雖然平常都穿著正經八百的上班套裝,但穆華胸前偉大,全公司人盡皆知。不止男同事竊竊私語,辦公室的三姑六婆也常私下揣度一番。蕭嵐對此倒說不上有什麼特別羡慕的,雖然有些場合,也會為了面子,用些膠帶水餃墊之類的,把溝弄得深些,但她對自己勻稱的身材其實頗為滿意。 然而,直接目睹穆華赤裸的胸部,身為女人的她,也不禁大有讚歎之意:穆華大到F罩杯的乳房雖然難免有些下垂,但形狀圓潤而且還十分飽滿,感覺裏面的組織仍相 當的結實,不像某些大胸脯的女人,兩個乳房垂累累的像是過熟的木瓜一般。乳頭和乳暈因為充血而呈現深棗紅色,雪白的胸脯和臉頰,都因為性興奮的衝擊而浮現 出大片的潮紅。平常盤在後腦的貴婦髻坍了一塊,散亂的發絲被淋漓的汗水黏著在肩背、頸項、胸脯和臉頰上,還有幾綹伸進了她塗著豔光口紅的小嘴裏。 穆華沒辦法把這些發絲拂開,因為她修長的雙手被拗到後方捆著。這樣的姿勢,讓穆華顯得十分的辛苦。因為她得僅靠腰的力量,奮力的把自己的上身抬高起來。因為 她的辦公套裙並沒有被脫下來,看不到下半身交合處的動靜。但是身後男人的衝擊順著腰背傳來,讓她的乳房,也隨著這個頻率顫動著,兩個深紅色的櫻桃也跟著搖 晃。 穆華若是腰部脫力,或者太沈溺在性愛的快感裏時,上半身就會俯回辦公桌面,乳房撞擊桌面,先發出啪的悶響,接著就是兩團美肉,和已經 濕淋淋的玻璃桌墊摩擦發出的滋滋之聲。同時,她會不由的松了一口氣,這時身後的男人,就會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臀部用力拍上一掌。除了響亮的肉聲外,穆華輪廓 分明的五官,也會痛得糾結起來,可見男人的拍擊是毫不留情的。被打擊的同時,穆華會發出短促的呻吟,又一邊喘息,一邊把上半身再次挺起來。 這樣持續了數次的迴圈後,她的臉色已經從潮紅逐漸變成慘白,上唇和太陽穴邊都滲出冷汗形成的細密汗珠,顯見她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。這時背後的男人似乎也察 覺了,他突然把穆華的上身按在桌面上,接著粗暴的抓住她的頭髮,把她的頭往後拉扯著。穆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,然而由於她雪白的頸項被拉成向後彎曲,這 聲高潮瞬間的吶喊卻發不出來,聽起來像是斷氣前夕的呻吟一般。這時男人抓住她頭髮的手放了開來,穆華一邊嗆咳著,一邊攤倒在桌上的大灘水漬裏,再也不能動 彈了。 看得目瞪口呆的蕭嵐,這時也如夢初醒,想到應該趕快趁總監室內的那對男女回神前離開。然而在她縮身的那一刻,覺得自己的目光與穆華似乎交會了一下,對方的眼神中,剎時浮現出一絲既嫵媚,又帶有邪氣的笑意……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2 蕭嵐沿著午夜的街邊走著,試圖從剛剛的慌亂中回過神來。秋季的夜風已經大有涼意,吹在臉上,更讓她感覺到臉頰和耳朵都熱得出奇。她看了看手錶,耽擱了二十幾 分鐘。看了一場「好戲」,捷運鐵趕不上了,只能看看運氣如何,也許還有末班公車可搭吧?為了省錢,計程車是怎麼也不能列入考慮的。 天曉得穆華他們是何時開始的?當她看到的時候,已經進入抽插階段了,這樣說起來,她的男伴算是很了不起的……蕭嵐暗罵了自己一聲,把頭左右甩動著,想借著這個動作,把腦子裏的影像甩掉。 「幹嘛一直想這個啊……」她下意識的,把裝著設計稿件的硬皮包在懷裏揣緊一些,由於胸口抵住硬物,反而察覺到自己的乳頭已經不由自主的發漲了,在胸罩裏繃得緊緊的。她有點發窘,忍不住又吐了一下舌頭,想到最近的生活,幾乎都只有工作,自己也搞不清處多久沒有跟人交往了。 加 上剛剛看到的那場肉戲,從各種角度來看,不管演員和場景,都算得上是超水準的。搞不好佛祖看了,都把持不住,自己有反應也算是正常吧?不過話又說回來,看 一眼就算了,目瞪口呆的從頭看到尾是怎樣,難道自己也是欲求不滿嗎?公車在街角出現了,蕭嵐松了一口氣,丟下了腦內的念頭,往站牌處奔去。 回 到自己的小套房裏,已經很晚了。蕭嵐雖然覺得十分的疲乏,不過還是把球鞋放回鞋櫃,掛起了薄外套後,才澎的一聲,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。她反射性的想去按答 錄機,後來想想還是算了,今晚夠折騰了,不管有什麼要緊事,都明天再說吧。趁著自己沒有一傢伙睡倒過去,趕快先洗個澡吧。 蕭嵐起身,脫下 了牛仔長褲和長袖針織衫,露出裏頭成套的,式樣毫無花巧的純棉白色全罩式胸罩和內褲。她將內衣丟入洗衣籃後,俯身要褪下內褲時,只見到陰部和內褲間,拉出 了幾褸晶亮的細絲,她把內褲在手掌上攤開,燈光下只見貼著陰部的部份,有著一抹杏仁形的濕痕,散出汗水混合著分泌物,微帶酸味的熱氣。剎時之間,辦公室看 到的一幕,又湧進了腦海。 蕭嵐趕緊走進了浴缸,用蓮蓬頭沖洗自己的身體。然而,溫水並沒有辦法降低那種燥熱感。她把蓮蓬頭架在較低的支架 上,讓水流沖洗著自己的下身。將沐浴乳塗抹在乳房上,一邊用大拇指腹,去按壓自己兩邊已然硬挺的乳頭。手指的摩挲讓兩股酥麻的電流倏然往腦門湧去,下體熱 烘烘的,感覺似乎有液體要溢出一般。 她把兩腿再張開了一些,用左手的食中兩指,將陰唇向外分開。溫熱的水柱直接沖到陰核的時候,蕭嵐「嗯」了一聲,覺得有些昏眩,便接著用右手的食指,緩緩的搓弄著陰核,快感隨之急遽的升高。她一邊加快搓弄的頻率,同時又把陰唇撐開更多,讓水流沖刷著陰道前端晶瑩的嫩肉。 蕭嵐的眼前,隨即爆出了一連串的金星,膝蓋脫力而緩緩坐倒。姿勢的改變,使乳房被水流衝擊,帶來另一種快感。她把右手的中指深入陰道裏面摳弄著,手掌則持續刺激著陰核;左手則輪流的握住兩邊的乳房,緩緩的擠壓著,讓乳頭集中接受水柱的刺激。 小小的浴室內,充斥著蕭嵐越來越密集且粗重的呼吸聲,她微微左右搖晃著頭,沈浸在快感的波浪裏。就在這時,她只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水柱,噴射在右掌心,眼前驟然湧起了一片黑潮。於是發出長長的一聲嬌吟,靠在浴缸邊,一動也不動了。 過 了一陣子,蕭嵐才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。蓮蓬頭持續的水柱,早把剛剛的分泌物和汗水都沖走了,她覺得喉頭十分的乾渴,便就著噴頭喝了一些水,然後起身把 澡洗完。洗完後,趁著身體正溫暖,蕭嵐鑽進了被窩。壓抑的性欲被釋放,讓她覺得身體和心裏,都十分的放鬆,很快的便沈入了睡夢中。 當蕭嵐 沈入睡鄉的時候,穆華也才剛從浴室出來。她裹著浴袍,仍然有些濕潤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。她走進漆黑的書房,順手把書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打開。穆華住的這一整 排豪華公寓單位,窗戶都開向河岸,白天由高處看過去,灰灰暗暗籠罩在煙雲裏的城市,河堤公路來來去去的車流其實沒什麼看頭,但到了晚上,只剩下一整片閃閃 的燈海與光流,才顯出這個地段的價值來。 她浸潤在黑暗中,看著夜景發了好一陣子的呆,才把臺燈扭亮,輸入了開機密碼。她連上了自己公司的人事資料庫,調出了蕭嵐的人事資料。 大 頭照裏的蕭嵐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,照片似乎不是最近照的,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臉,帶著有點僵硬的微笑,不知怎麼的就讓人有點想發笑。穆華繼續看下去,蕭嵐, 1977年生,父母皆歿,兄長一人;大學藝術史系畢業後,靠自學通過國內法語檢定最高級,拿到法國設計學院的獎學金,到巴黎就讀兩年,並有在當地工作的經 驗。 不過回國後,工作運似乎不甚佳,雖然承接過不少案子,但多次碰到公司倒閉及合併後裁員。年初才進入公司,在宣傳部門擔任美術編輯。表 現不錯,評價頗高。穆華直接跳到自傳部份,這邊的內容中規中矩,工作展望、生平之類的,並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。她把目光從螢幕移開,看著窗外的夜景,仔細 思索著。然後她將蕭嵐的人事檔案,加到郵件的附件中,發出給通訊錄內的某人,主旨裏面只很簡單的加上幾個字:「背景調查,特級,時限七天」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3 兩天后 在地球的另一端,沙烏地阿拉伯沙 漠綠洲旁,一棟純白的洋房內,厚厚的阿拉伯地毯上,兩個人相對而坐。躺椅上略胖的阿拉伯老者,伸手示意他的客人,享用庭院裏摘來的新鮮椰棗。在他背後,兩 個彪形大漢,全神貫注的盯著對面椅子上的人。穿西裝的光頭大漢手上拿著裝著滅音器的MP5-PDW,右手指放在護弓上;另一名穿著阿拉伯長袍的山羊胡男子 沒有配槍,但他的腰際,掛著一把長彎刀和一把烏木柄的匕首,右手放在彎刀柄上,動也不動。 老者對面的東方裔男子則神色自若,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威脅,視若不見。他把嘴裏的椰棗核吐出來,手上拿了另一顆,卻不便吃,笑了一笑,用純正的阿拉伯語說道:「你的保鏢好像太緊張了一點,一路進來已經搜了我三次啦,只差沒叫我把肛門掰開來」 那老者說道:「別見怪,韓國佬,好的保鏢就是這樣。尤其是拉金,他的部族出快刀手是有名的,而他又是其中最快的。上次在我彈完一次手指的時間內,就劈掉兩人」「。你有興趣的話,我可以介紹他的族人給你認識」 老者的語氣中有一絲得意,也不無警告對方的意味。那男子又微微一笑:「這就敬謝不敏了,我向來是靠不引人注目,來保護自己的。如果身份暴露了,再怎麼防備,早晚也給人殺了」。 老者不理會他話中帶刺,繼續說道:「老弟最近崛起的很快啊?幾乎有賺頭的地方都有你的蹤影。」 「混口飯吃罷了,像我這種單幫客,到處鑽縫隙,賺點蠅頭小利罷了。不像你不管軍火、毒品、洗錢、人口和器官販賣,都是業界翹楚囉!」 「不過是市占率較高罷了,我聽說,你有人脈弄到罕見的貨色」 「您是說核武器?我在俄羅斯和北韓那是認識不少人,不過這種東西,我是不碰的」 「為何?」 「首 先,東西太敏感,容易給人盯上。整個非洲大陸上有幾千萬把AK47,也沒看歐美、聯合國關心過,但是要是經手戰術核彈頭給人知道了,特種部隊馬上找上門, 九條命都不夠死。」「再來,以前核彈是拿來掛在牆上,炫耀給客人看的。現在一堆買家買了,是真的打算要用的。」「我得在全球各大城市跑來跑去,要是運氣不 好,剛好給自己賣的武器給弄死,還真是死不瞑目。」 那老者大笑道:「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原則的地獄商人啊?」他笑了幾聲,突然嗓子啞了,張 著的嘴竟然闔不起來,就維持著這個仰天大笑的姿勢,癱在躺椅上。他的眼角餘光,同時看到兩個保鏢,也像爛泥一樣倒在地上。快刀手拉金的彎刀已經拔出了四分 之三,但最多也就這樣,沒法再多出半吋一分了。 那男子悠然站起,從手臂內側,撕下了一小塊假皮膚,把藏在內部的一支短針插入老者的手腕。對方的麻痹減輕了很多,但是還是動彈不得。接著他帶著譏刺的笑容,先把那把彎刀插回了刀鞘,接著很俐落的,把兩名保鏢的頭頸都扭斷。 那老人嘶啞著嗓子問道:「到底…」 「到 底怎麼下手的?」那男子又在剛剛的椅子上坐了下來,小房間內,死人脫糞的刺鼻臭味越來越濃,他卻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:「我不碰核武器,但沒說不經手化學武 器……。我把連套的毒劑球先吞進肚子裏去,剛剛去洗手間嘔了出來,弄破以後,順手丟進經過的通風口裏。我知道你的住宅,一定有對外的核生化防護裝置,但內 部不可能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換氣系統,所以……」 「當然直接用致命毒氣比較省事,但是我還不要你死掉,所以才用強效麻醉氣體。這個是俄羅 斯特種部隊之前在大劇院事件時,使用的瓦斯的強化版。擴散更快,見效更迅速,房內的其他人,慢慢的也會因為過度麻醉的呼吸器官失調而死亡,你也不用指望會 有人來救了」「至於外面的衛兵就更簡單了,幾發DX迫擊炮彈就解決了」 那老者說道:「幹掉我一個人還容易,你想過後果嗎?」 「這是在恐嚇我嗎?你本來打算要吞掉我的生意,但我說服你的合夥人,就算多幾個人分你這塊大的,都比吃掉我的小客戶群有賺頭。」 「我弟弟不會放過你的,他不會被收買的。」 「你的確很瞭解你弟弟,知道對錢並不在乎」那男子笑了一笑「所以……他只要得到你妻子就滿足了」「至於你呢,我會把你帶去給你的合夥人,我們會一起問出關於你財產和業務的所有秘密。」「說點題外話,雖然我沒有國籍,不過,被人當作韓國佬,我有點生氣就是了」 男子把保鏢的無線對講機抽出來,調整頻道後按下了發話鈕,改用俄語說道:「可汗呼叫雙刃劍,狀況解除了沒?」「週邊護衛兵力全部死亡,車輛上少數沒斃命的已 經擊斃了,熱成像儀已經掃瞄不到生命跡象」「污染指數如何?」「目前風速五哩,目標區氣體濃度已經降低到安全線以下」「瞭解,呼叫馬車,五分鐘後我帶目標 出來」 那男子用保鏢的短匕首割下兩條窗簾布,綁住了老者的手腳,坐在地毯上等待。過了一會,空中傳來五葉螺旋槳的特殊震動聲,他將老者扛在肩上,一路打開氣密門,往外走去。 戶外空地上,橫七豎八的倒著皮膚發泡潰爛的屍體,一台米爾8型直升機的旋翼待轉著,掀起猛烈的沙塵。他低著頭走進直升機後方打開的艙門,向裏面兩名穿著全套 沙漠基爾德服的男子點了點頭。對方回頭向司機喊了幾聲,後艙合起,直升機隆隆的貼著地面飛走了,只剩下冷冷的沙漠月光,照著這座連蟲鳴都沒有的綠洲莊園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4 這幾天,蕭嵐心裏都忐忑不安:撞見了大老闆的活春宮已經很糟了,還目不轉睛的全程收看,如果自己守口如瓶,不知道能不能大事化小呢?還是會遭活整,被指控盜竊公司財物,先被弄得信用破產?就算不來這套,認真追究自己私下兼差接案子,就夠讓自己捲舖蓋了……。 不過幾天來,並沒發生什麼事情,連再碰到穆華的機會都沒有,她想,也許雙方都有默契,一切不提,就當沒發生過吧?如果是這樣,應該是可以放心了。如果蕭嵐知道穆華對自己的計畫的話,一定自己遞了辭呈走人。不過,也許在她探出好奇的一眼的時候,命運就已不再由自己掌握了。 五天后 夜間九點穆華在自己的書房裏打開了電腦。她從隱藏保險箱內拿出了一個附USB接頭的黑盒子插上電腦,接著開啟了加密的通訊軟體。她把盒蓋打開後,將左手的拇指壓在掃瞄面版上,通過第一段身份認證後,繼續打入了密碼,讓解碼軟體開始轉譯信箱內的加密信件。 關於蕭嵐的調查報告,很準時的寄到了她的加密信箱中:蕭嵐的人際資料、信用資料、甚至體檢報告,都巨細靡遺的陳列出來。牽涉個人隱私的調查雖不合法,對穆華來說,也不過是私下多付費的問題罷了。她繼續審視這些資料,覺得還是物有所值,開頭對方很扼要的報告: 蕭嵐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八年,除兄長一名外,親戚只有表姨一名,非常疏遠,近十年內都沒有聯絡的紀錄。其兄蕭明因生意失敗加上三年前喪偶,染上酒癮而多次進 行勒戒,成效不彰,目前以臨時性工作為生,收入不穩定;蕭嵐的侄女蕭穎今年六歲,小學一年級,有遺傳的心臟疾病,必須時常進出醫院,情況逐漸惡化,亟需進 行換心手術,目前被列入等待器官捐贈的名單中。由於負擔醫療支出主要部份,蕭嵐的經濟壓力十分沉重,所以身兼多職來,但目前仍入不敷出,整體資產處於負債 狀況。 交往關係方面,曾有過的男友三名,大學男友本來論及婚嫁,因第三者出現而分手,留學法國期間和回國後各有一名,但關係持續不長,分手後男方皆沒有再聯絡。近一年內沒有新的交往物件,但目前蕭穎的主治醫師對蕭嵐頗有好感,發展有待觀察。 健康狀況,綜合體檢和就醫紀錄方面來看,蕭嵐身體健康狀況及體能均十分良好,沒有慢性病及其它生理、精神上的隱疾。婦科診察紀錄顯示,有過一次人工流產紀錄,明顯有過性經驗。 穆華看到這裏卻也不禁有點好笑,情報員出身的調查者十分的盡職,只是用語就硬梆梆的沒什麼人味,好像在陳述交通狀況一般。看完提要後,其他林林總總的工作紀 錄和財務報表等資料,她還是耐著性子仔細的流覽了一遍。整體來說,蕭嵐的經濟壓力和家人狀況是很好的切入點,加上她外貌和精神上的素質,是有進一步開發的 潛力。 穆華將黑盒子拔起,收進隱藏的保險箱中。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黑暗裏,再次陷入沈思。雖然是因為辦公室的意外偷窺,才讓她注意到蕭嵐這個女子,但進一步觀察後,卻覺得蕭嵐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,讓穆華對之產生了不同以往的好奇心。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笑,不管怎樣,穆華想著,目前看來,蕭嵐應該對她的計畫會有所幫助,觀察蕭嵐「蛻變」的過程,也應該會頗為有趣。她走進客廳,從小吧台 處倒了一點威士卡,抿了一口,感覺到甘醇的熱流滑過食道。她想,人生雖然充滿了各種不如意,不過自己的還滿美好的,不是嗎……? 夜間十點 同一時間的蕭嵐還在打盹,直到有人把她推醒,她睜開眼睛,看到的是蕭穎的主治醫師湯秉傑,她有點尷尬的從椅子上起身,對方作了個安靜的手勢,示意她到病房外 頭去談。她瞄了一下病床上的蕭穎睡得還安穩,便跟著走出來。三十出頭的湯醫師除了發線稍高了點,說得上還頗英俊,他把眼鏡推了推,微微一笑說道:「蕭穎暫 時沒事了,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出院回家了。」蕭嵐也微微一笑表示謝意,這幾天工作之餘,還得把醫院的躺椅當床,她睡眠嚴重不足,眼瞼浮腫的厲害,雖然看得 出對方對自己有意,不過她實在沒有力氣表示更多了。湯醫師的表情轉為鄭重:「不過他的心室纖維化的程度越來越厲害,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半年到一年呢?上次就 跟你說過了,如果有機會換心的話,配合抗排斥藥物有可能再多撐上五到十年,到時候隨著醫學的進展,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治療方式,像是自體器官複製之類的」蕭 嵐凝視著對方說道:「湯醫生,我現在已經盡可能的在籌備器官移植和後續的花費,其餘的部份,也只好請您幫忙留意了」湯醫生說道:「我會盡可能幫忙,不過你 要理解,他的年紀還小,又加上體質比較特殊,要等到適當的捐贈物件的可能性是偏低的」「我知道,只能請您幫忙,多撐一刻是一刻了,或許最後關頭會有奇跡 啊?」 對方不再多說,語氣轉為溫和:「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?蕭穎的狀況算穩定了,明天早上你或他父親來接他出院就可以了」蕭嵐把垂在臉頰 上的頭髮略微撥弄了開來,說道:「謝謝你,不過我還要等到他爸爸來接手,不然要是半夜醒來,看到身邊沒有親人的話,他會很不安的。」「那麼,要不要稍歇一 下,吃點東西,喝杯咖啡提振一下精神?」蕭嵐又笑了一笑「謝謝,不過您先忙吧,影響到你看診就不好意思了」湯醫師碰了個軟釘子,只好把眼鏡拿下來擦一擦, 掩飾一下尷尬的氣氛,點點頭走了。 蕭嵐則到茶水間倒了一馬克杯的熱水,回到蕭穎的床前,縮在躺椅上慢慢的啜飲。床頭燈的微光下,只見蕭穎 的眼眶和臉頰都凹陷了,嘴唇也因為缺氧而發黑。蕭嵐看著,忍不住就覺得想要流淚。眼前的路充滿了不定性,不知道可憐的小傢伙還能撐多久呢?回過頭來,自己 又還能幫他作什麼?她把自己從那種自憐的情緒中間拉出來,拿起了兼差的翻譯稿件,走到病房門口,就著走廊的燈光,繼續剛剛因打盹而中斷的工作。 午夜 那男子斜靠在寬大的牛皮沙發上,凝視著窗外,或者說窗子的方向。厚厚的絲絨遮光窗簾,把戶外的億萬窗景都隔斷了。他想,雖然有點掃興,不過,站在一扇敞開的 窗前,就是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。小則身份暴露,大則挨槍挨炸。從他第一次用狙擊槍,把目標的腦漿打到噴在牆上的時候,他就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原則。 房門被人輕輕的敲打著,他將PDA的聯機轉到門口的隱藏攝影機,看清楚走廊和門口只有對方單身一人,才遙控將門鎖打開,出聲要對方進來。他對這個地方的安全 很有信心,但仍然把手伸到靠枕底下,握住滅音手槍的槍柄,一邊看著那個女郎走進來。對方略有些遲疑的看了看他,等著他發話。 他看著眼前的 女郎,25、6歲左右,160公分出頭的個頭,顯得有點嬌小。及肩的微卷的中長髮,鵝蛋臉,黑色的羊毛細條紋三件頭辦公套裝,搭配雪紡領的白色襯衫,純銀 鑲珠的耳環和項鏈,黑絲襪和黑色的細高根。眉毛、眼線和口紅都描得很漂亮,這副精心打理過的妝容,和套裝結合的天衣無縫,完全是一副幹練的辦公女郎派頭。 他不發一語,上下用眼光打量對方,他的眼光瞄到廳角的大電視,午夜重播的夜間新聞主播臺上,眼前的女郎,正用清晰明亮的聲音,報導著在國會裏的打鬧新聞。這 種巧合,讓他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淡淡的,諷刺的笑意。女郎順著她的眼光看到電視畫面,顯得有點窘。她把目光收回來,等著對方下指令,但對方就是不出聲,她只 好開口問道:「莫先生,可以嗎?」他才點點頭,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。那女郎松了口氣,把提包放下,說道:「你高興的話,可以叫我小舒……」。他卻冷冷的打 斷對方:「名字我用不著知道,不用洗澡了,就這麼開始吧」 那女郎于舒心下不悅,但不敢表示出來。眼前的男子很英俊,暴露在浴袍外的胸膛和 手腳,顯得十分的結實有彈性。跟他做愛遠勝過那些腰腹肥厚,或者枯乾皺縮,但一樣都帶著酒味和體臭的富商、民意代表。只是對方這種沒有人味的冷淡感,實在 讓人不快。但她知道,眼前的人就算自己不認識,總之是得罪不起的。 她先脫下套裝的外套,接著開始解開自己的上衣鈕扣,但對方把雙腿打開, 一邊示意她先不要脫衣服。于舒會意的在男人面前跪下來,掀開他浴袍的下擺,男人的陰莖尚未勃起,她小心的用右手,握住陰莖緩緩的套弄著,左手則輕輕的捧起 陰囊,小心的在手心裏搓弄著,對方的陰莖很快的便漲硬了起來。 于舒看到這個蓄勢待發的器官,也不禁讚歎:男人的陰莖並不是特別的粗長,但 是握在掌心,感覺非常的硬挺,緊繃的皮膚非常的光滑。她稍微加強掌心的壓力,感覺溫度似乎略高的陰莖上,血脈強力的勃動,透過指掌傳過來。她把頭髮拂開, 把嘴靠近,用舌尖小心的舔弄著尿道口滲出的透明液體,然後順著龜頭的肉冠左右的舔弄著,緩緩順著舔到陰囊。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,于舒得到暗示,於是張 開小口,把對方的陰莖吞入口中。 她略微加快速度把頭上下動著,讓陰莖一下子只有龜頭含在她的紅唇間,一下又直接沒入喉嚨的深處。透明的唾 液順著她的紅唇流出,隨著套弄的動作發出滋嚕嚕的聲音。從男子的角度來看,于舒的眼睛微閉,白嫩的臉頰忽左忽右的,被硬挺的陰莖戳得凸起,顯得在無辜的表 情中,有股說不出的淫蕩。然而,與怒漲的陰莖相反,她偶爾與對方的眼光相遇,對方的雙眼中,卻沒有半點情欲的徵兆,仍然是冷漠而敏銳,似乎只是好整以暇的 觀察著于舒的技巧。 于舒一方面覺得心下不快,另一方面唾液乾涸,嘴巴也開始酸了,口交的動作不免開始慢了。這時對方卻伸手,輕輕的揉捏她 的耳輪和頸側。他的技巧驚人的準確又有效,左手按壓著于舒的耳輪到耳垂,右手則輕輕的拂擦她的下顎到頸側、喉頭的皮膚。兩種感覺同時衝擊于舒的腦幹,她覺 得輕飄飄暖洋洋的,瞬間好像就要暈去一般。對方繼續動作,于舒忍不住把頭仰起,「啊」的一聲叫了出來,只是陰莖還沒完全吐出,這聲呻吟顯得模模糊糊的。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腰,輕而易舉的就把于舒拉起來。兩手稍稍用力,羊毛套裙就從開叉處被撕開到腰際。然後他把于舒拉成面對著他,跨坐在自己的腿上。于舒感覺 到對方硬挺的陰莖,隔著絲襪和薄薄的蕾絲內褲,抵住自己的陰道口,不由得便扭動著腰去磨蹭著對方,似乎期盼那硬而熱的陰莖,能直接穿透薄薄的衣物,進到自 己的陰道裏。他卻微微冷笑,低聲說道:「這樣就不行了?」雙手稍稍用力,于舒襯衫的扣子登時都繃開,露出裏面蘋果綠的無肩帶胸罩。 他一手 緩緩的,繼續撫磨于舒的臉頰和頸子,另一手便很輕巧的把對方的胸罩扣環解開。于舒B杯的小巧乳房,便暴露在空氣中。她的乳頭顏色稍深了些,有點往裏頭凹 入,環繞著乳頭,突起了一圈的顆粒。因為她的胸部不大,顯得乳暈就大了些,不過整體來說,還算是一對結實挺立的胸脯。 他雙手握住于舒的左 右乳房,用力的擠壓著,于舒吃痛的想閃開,但對方十分迅速的,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乳頭顫動起來。乳頭因為血液被壓到尖端,已然非常敏感,被按壓的快感沖來, 于舒「唔」的一聲,停止了閃避的動作,情不自禁的用雙手環繞著對方的頭,想把自己的上身往他靠過去。但他沒有讓于舒再靠近,只是托住她的乳房,繼續刺激 著,另一方面從她喉頭以下,順著兩乳之間,一路往下到胸骨下緣的的劍突處,對她的皮膚很技巧的舔吮、咬齧著。 于舒在快感的衝擊下,這時已 經完全陷入被動的狀況。她的手指緊緊的掐住對方的肩頭,指甲深深的刺入,腰臀擺動著,下半身在對方的陰莖、下腹上前後的摩擦。淫水早已經滲流到了大腿內 側,濕透的尼龍料,一邊與皮肉摩擦著,一邊發出滋滋的水漬聲。就在於舒即將要達到高潮的時候,對方卻突然把于舒嬌小的身軀往後一推,讓她整個在地上摔的四 腳朝天。地上是很厚的地毯,所以于舒這一摔雖然很疼,卻沒有受傷。這時她也故不得疼痛,爬到對方的跟前,帶著哭音的說道:「求你……求你繼續幹我吧?」 對方的眼神中仍然一片冷漠,微微一笑,說道:「我們來玩個遊戲吧?」于舒毫不猶豫的說道:「怎麼樣都行,只要你…只要你肯繼續幹我就好」,那男子隨手拿起桌 邊的報紙,抽出了一張丟在地上:「你一邊念,我就一邊幹你,念不下去的話,我就不動」于舒淚眼汪汪的急著說:「我念,我念」她挑了一則國際新聞,一邊開始 念了起來。 這時他把于舒垂掛在腰部,已經殘破的裙子整個從身上扯下來,丟在一邊。從後面看過去,于舒圓潤的臀部,如水蜜桃般的飽滿,跟胸 罩同色系的嫩綠丁字褲,包裹在黑色褲襪裏面,因為剛剛忘情的摩擦,早就已經偏移到一邊去。隔著絲襪可以看到已經濕透的陰門,在燈光下閃著水光。這時她忍住 全身發燒的感覺,吃力的開始念起「波斯….波斯灣合作會議年度高峰會,今天…..」的同時,淫水緩緩的滴落在地毯上。 他偏著頭端詳了一 下,突然伸出手,兩指微一用力,就戳破了于舒襠部的絲襪,直接戳入了陰道內。于舒「啊」的驚叫了一聲,全身劇烈的顫抖,他於是立刻停止動作,于舒強打起精 神,繼續念著「全球最大產油國沙烏地阿拉伯……」他於是兩指繼續用力,把絲襪的破洞撐大了些。扶住于舒的腰,把硬挺的陰莖直接戳入陰道內。 于舒又是嗯的一聲叫了出來,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,但仍然強打起精神一邊念著:「越來越多…..恩…..國家…..啊……啊……視美元為….噢……燙手、燙手 山….啊,好深….別,求你別停…我,我繼續念……燙手山芋,CGG…CCC…GCC成員國……嗯……嗯……科威…科威特…….唔…唔……求你繼續動…… 我要死了,求你……好,恩,我繼續……今年……今年五月….哦……好熱…好硬……不要、不要抽出來…種子…終止美……美元……喔、喔….求你,我會乖乖 念……聯繫…匯率政….政策….唉,我…我不行了,求你……我字……看不清了……石油輸出…..恩…..唉…..求你……我念不….念不下去了…….求你 幹我……嗚……我不行了….嗚……不然就殺了我吧…..嗚」 對方以驚人的自製力,控制著抽插的動作。只要于舒一停,對方就停住不動,並且緊緊的扣住她的腰部,不讓她搖動,甚至乾脆就把整根陰莖抽出來。于舒勉強再念了一小段,終於無法支撐下去,整個崩潰了,癱在地毯上痛哭了起來。 這時,對方突然將于舒的下身拉高,一口氣將陰莖直接插入深處,猛烈的撞擊起來。剛剛透過于舒的反應,他已經很清楚的抓到于舒G點的所在。於是抓准了角度,每 一次插入,都抵到那個敏感的點。于舒一邊哭又一邊呻吟,由於臉靠在地毯上,只聽得到嗚嗚喔喔的模糊呻吟。這樣抽插了將近十分鐘,于舒已經泄了三次,第三次 的時候,高潮的痙攣剛過,連小便也失禁了。黃澄澄的尿水在白色的羊毛地氈上淌開,不止沾得內褲和褲襪上都是,連于舒身上沒有脫下來的白襯衫,也沾滿了尿 漬。 他抽出仍然硬挺的陰莖,站起身來,看著完全攤在地上的于舒一眼,自己走進了浴室內。這時他的陰莖上,沾滿了于舒潤滑的淫水,他略微套 弄了一下,噗的一聲,乳白的精液,以強力的勁道打在馬桶裏。他順手用衛生紙將已經軟化的陰莖揩了一揩,赤著身體走回了客廳。這時于舒的精神和體力已經略微 恢復了,她伏在地上,用略帶著怨意的迷蒙眼神,仰望著眼前的男人。 他開口道:「你可以走了」,于舒勉強坐起來,說道:「讓我在這過夜吧? 我好累,而且衣服都爛了,我沒辦法這樣回家」他說道:「那是我的問題嗎?現在就出去」于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,似乎想破口大駡,但她的眼神很快 又軟化了,說道「求你,讓我再待一會,不然我洗乾淨了,我….我還可以再跟你做愛」他看了于舒一眼,然而眼神裏並沒有任何的波動,撿起了剛脫在沙發上的浴 袍披回身上,說道:「滾吧」 于舒忍不住又哭起來,她勉強起身,把已經破爛的裙子在腰部勉強扣起來,披上了外衣,拾起了提包,抽抽噎噎的走了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5 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,看著地上的一攤狼籍,默默無語。電視從剛剛就沒關掉,已經換了另一個新的主播在報新聞,說是新聞,其實也還是重播罷了。不久,他似乎感到疲憊了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 半晌後,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,有人用輕巧的腳步,緩緩走近。當對方走到他面前還有尺餘的時候,他突然閃電將藏在座墊下的手槍抽出,直指著來人。只見穆華帶著似笑非笑,滿不在乎的神氣,站在自己面前。 穆華今天穿著一套湖綠色的改良式旗袍。她的頭髮並沒有盤起,而是打了個松松的大辮子,垂在右胸口,右手上則拎著一雙細跟高跟鞋。她左手扠腰斜斜的站著,從旗 袍的開叉處,露出穿著透明絲襪的美腿,以及一小段繡著碎花的蕾絲襪緣,有種民初仕女圖般,既慵懶又帶點肉感的誘惑力。她微微一笑說道:「隨時都是這麼警醒 啊?什麼時候讓我瞧瞧你睡著了,會不會流口水啊?」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冷冷的說道:「如果想要行動無聲的話,除了脫鞋子,最好把裙子的下擺也紮緊點,才不會有衣物磨擦的聲音」穆華嫵媚的一笑道:「與其這樣,不如下次我把衣服脫光了走路,那不更是什麼聲響都沒了?」 那男子並沒有理會她話中明顯的暗示,穆華碰了個軟釘,便換了個話題:「莫言,恩,莫言,知者不言……,我喜歡你這次的化名,以後就這麼叫你好了」她微微一 頓:「還是你比較喜歡阮文炳、金啟德、青木武夫,還是貝洛維也夫?」莫言回答道:「隨你吧,那只是用過就丟的代號而已。」 穆華轉過頭去, 望著地上的一攤污漬。阿摩尼亞的氣味越來越濃,忍不住聳了聳鼻子,說道:「看來今天咱家的小妹子,吃了不少苦頭啊?」莫言說道「她技術是還可以,但經驗還 是淺了些忍耐力還有待加強。至於吃的是苦頭還是樂子,也只有自己知了。」莫言的陳述中,沒有什麼得意、愉快甚至輕視的相關語氣,好像只是在說明一次不成功 的購物經驗。 穆華淺淺的一笑,說道:「找了于舒這個小妹子來,也不過就是讓你嘗嘗新鮮而已。就像你說的,她還嫩得很,怎麼受得了你折騰, 姊姊在這裏跟你說對不起囉」她把旗袍的下擺撥開,用剛剛跟于舒一樣的姿勢,跨騎在莫言的腿上。她的身材遠較于舒高挑,這樣坐下來,旗袍內飽滿的胸部,就逼 近了莫言的鼻尖。帶著茉莉花香氣的軟肉,挑逗性的在對方的臉頰上觸碰著。 接著穆華用手環住莫言的頭,低下頭去,輕輕的咬齧著莫言的耳輪。她一邊輕咬著,一邊小心的用舌尖舔弄著。溫軟的手掌則摩娑著對方的背部,用纖長的手指,輕輕敲打著對方結實的背肌,並且在對方的耳邊吐氣呢喃著。 莫言感覺裙擺下,對方濕潤的絨毛,正摩擦著自己的小腹,原來穆華的裙下並沒有穿內褲。他感到對方長筒襪的滑潤質料,以及大腿內側溫暖而赤裸的皮膚,挨擦著自己的腹肌兩側。於是伸手到穆華的背後,用手掌握住她兩邊赤裸的臀部,另外用手指,緩緩的撫摸她的尾椎到肛門之間。 穆華感到一股酥癢順著脊椎上升,倏地吸了一口長氣,把上身往後仰。她一邊伸出左手撫摸著莫言的臉,把手指伸入對方的口內攪弄著。另一手則把自己旗袍上的布 扣,從腰際往上逐一的解開。當旗袍被她豐滿的胸部給繃開的時候,裏頭是一件繡工很精緻的紅色仿古式肚兜,紅色半透明的紗質布料上,繡著盛開的牡丹,隱隱可 以看到下方已然激突的乳頭。 莫言雙手繼續擠壓著穆華軟滑的臀部,一邊隔著肚兜輪流的叼住、舔吮著她的兩邊乳頭。每當莫言加大咬齧的力道 時,穆華便會「唉」的一聲叫出來,然後又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,不自覺的去拉扯著莫言的頭髮。穆華的旗袍扣子,已經全部鬆開,莫言順勢一撥,旗袍便順著穆華 的肩膀滑落到地上。她的身上便只剩下繡花絲襪和肚兜。肚兜把她的胸部繃得緊緊的,使得她的上半身成為一個頗為壯觀的三角形狀。 莫言一邊刺 激她的兩邊乳頭,一邊順著她的脊椎,很有技巧的按壓著。穆華感覺順著脊椎上升的麻癢,緩緩的鬱積在胸口,和乳頭傳來的快感融在一起,忍不住就「啊」的一聲 嘶喊了出來,而且「嗯…啊….哦…」的越叫越大聲。彷佛不這樣大聲的嘶喊出來,沒辦法發洩胸口鬱積的快感一般。 她的臉頰泛紅,上唇、腋下 和胸口,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,胸口的汗水和莫言的唾液混合著,很快的穆華胸口便濕了一大片。莫言把穆華背後肚兜的系帶解開,順手一拉。薄薄的肚兜一頭還系 在穆華的頸子上,其餘的部分,收成一條卡在她深邃的乳溝之間。莫言摟住穆華的腰順勢一轉,讓她變成仰躺在沙發上,自己則跪在她的兩腿之間,由上俯視橫陳的 雪白女體。 穆華雄偉的乳房,往兩邊略為分垂開,兩團雪白的軟肉順著呼吸起伏,和乳溝間豔紅的肚兜相襯,更顯白嫩。她的腰線仍然苗條,但小 腹已經略有薄薄的脂肪堆積著,摸起來手感十分的溫潤。莫言把穆華纏在自己腰間的腿解開,順著腿彎往前推去,讓穆華呈現出雙腿曲張,暴露出整個陰部的狀態。 穆華的下體毛髮頗為豐貌,從臍下三指寬左右,便叢生著濃密捲曲的陰毛,一直延伸到肛門口。但她有順著比基尼線加以剃除了一部份,所以還不至於顯得雜亂,反而 有種野性的美感。莫言撥開陰道口的陰毛,審視著對方的陰部:性事豐富的穆華,陰唇稍外翻,且顏色已經略深。但器官大體仍然美觀均勻,中間打開的縫,冒出晶 瑩的閃光,兩側的陰毛也早已濕透黏住肌膚。 穆華把上身稍微挺起,伸手撫摸莫言的臉龐,微笑道:「瞧過幾次了?早濕透在等你了,快來嗎……」莫言吸了一口氣,剛剛在對方磨蹭時,也還維持在一般狀態的陰莖,隨即充血挺立了起來。他雙手握住穆華的雙乳,把下身往前一推,分開了陰門,順著已經充分潤滑的陰部整根頂入。 穆華雙目緊閉,臉頰上湧過一陣紅潮:「唉……好好……恩……」莫言握住穆華的雙峰,一邊撚弄著她漲大的乳珠,另一方面下身持續挺動著。每一下都抽出到僅龜頭 還留在陰道裏,接著便直沒至底。這種抽插的動作,本身說不上有太多的技巧,但是莫言耐力和陰莖的硬度都十分驚人,每一下都確實的將衝擊帶入穆華的體內。 穆華的兩手先是在空中亂舞,後來則用力的揪住牛皮沙發,一邊用力拉扯著,一邊呻吟著「我…要死了……你插的好深……頂到花心了…恩……啊….好爽…..太… 太爽了……姊姊要被頂穿了……再幹……別停……好好…啊,停啊…我沒法子呼吸了……不….不….哥哥繼續幹….幹死…幹死姊姊,不…..幹死妹妹也沒關 系」 莫言加快了抽插的頻率。穆華剛開始,雙腿還想辦法要盤住對方的腰,這時卻只是無意識的亂踢亂蹬,口中姊姊妹妹,哥哥爸爸的,語無倫次 的亂叫個不停。由於她的淫水頗為黏稠,在莫言長時間的抽插下,帶出來冒著白泡的分泌物,已經在腿下的沙發上積了巴掌大,黏糊糊的一攤。不過穆華畢竟不是于 舒這種兼差的檔次可比,半個小時下來,雖然已經氣喘吁吁,全身汗涔涔的快要虛脫了,但還勉力撐著不泄出來。 莫言對於穆華的苦撐,似乎有點 厭煩了,他冷冷一笑,有點「看你能撐到幾時」的意味,把雙手從穆華的乳房收回,右手改去刺激穆華的陰核,左手食中兩指,則倏地捅入穆華的肛門,在她的腸壁 上攪弄著。穆華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,眼神中現出幾絲哀求的意味,但莫言不為所動,腰部力挺,同時加強三方的刺激。 沒幾下,穆華突然慘叫一 聲,身體如遭電擊一般的向上弓起,接著又跌回了沙發上,全身顫動不止。接著透明的水柱,噗噗的噴出了好幾股,第一道勁道頗強,打在莫言的小腹上。接著的幾 道,就有氣無力的湧出,但是量卻不少,沾的穆華自己的小腹上都是。這時莫言卻把陰莖抽了出來,以半跪的姿態,猛然的噴出了精液,大量的精液,擦過穆華的乳 房然後濺了開來,弄得她的胸口到下巴、臉上都是點點的精班。 高潮過後的穆華。神智轉為清明。她臉上重新出現了血色,帶著媚笑,看著俯視自 己的男人。她轉眼見到自己充血豔紅的乳頭上,滿是莫言的精液,彷佛沾上奶油的櫻桃一般,於是捧起自己的乳房,伸出舌尖,將乳頭和乳房上的精液舔去。接著用 雙手撫摸著自己的雙頰到胸口,把莫言濺到自己眼瞼上、臉上、脖子和乳房上的精液,都刮下來塞入口中,嘖嘖有聲的吮著。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,房內混合著雙 方體液的淫靡氣味卻越來越濃。 穆華一邊吮弄著手指掌上殘餘的精液,一邊微笑道:「射了那麼多,看來在於舒身上真的沒爽到?」「不,我射到馬桶裏去了」 穆華聽了一愣,微微揚眉問道:「這麼想起來,我們做愛的時候,你不是射在我的臉上就是身上,從來沒有射在裏面過,你對其他的女人也這樣?」 「是這樣」 「為什麼?」 「不為什麼,我不喜歡把我的精液留在你們體內,就像你們也都不跟客戶接吻一樣」 「這麼說來,你也把我比成妓女囉?」 「你跟他們又有什麼不同?」 穆華聞言,臉上立時掃過了一抹陰雲,但她十分老練,不悅的表情稍縱即逝,隨即用慵懶的表情說道:「你這個人什麼事情,都講求精准,連做愛也是這麼一副德行。不只控制的了自己,連對方的生理反應也抓得精准,要讓對方何時高潮,都能隨心所欲的控制,只是這樣未免有點乏味了?」 穆華的不悅,並沒有逃過莫言的眼睛。然而,他對此似乎也不甚在意:「人的生理需求,除了飲食排泄睡覺是不可或缺的,除此之外就是性需求了。性這種東西對維生 來說,其實是可有可無,但往往對人的誘惑力卻是最大的。能在性行為中尋求自我控制,也是一種鍛煉」「說穿了,人的生理行為,也不過就是一連串神經的接收和 反應的組合罷了,控制對方的性反應,也不過就是我對人體瞭解的延伸罷了,。樣的技巧,但控制力道的差別,刺激神經帶來的是痛苦或愉悅,就有可能截然不同 了。就我來說,這是有趣的事情」 穆華用手掩了掩口,做了個打哈欠的姿勢:「你說有趣,我聽起來倒是真夠無聊的。性這種東西不能放開懷來享受,還要講究精確,那你不如去作瓶子裏的帆船模型算了?」 莫言冷冷的說道「所以你的確有享受到囉?」「那個自然,我對於作愛可是全神投入的,只有能夠享受性行為的本身,才能夠給對方帶來極致的喜悅。至於利用性魅力獲得的好處,不過是附屬的收穫罷了……。」 「像你這樣隨時隨地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,並且連對方的反應都企圖掌握的人,不可能真正嘗到性愛的極致滋味的。」「我得說,除非在你感受到完全的高潮的同 時,還能保持對雙方的完全掌控權,你這種對性不屑一顧的態度,才可能是站得住腳的」 莫言冷冷的微笑,並不回答。穆華起身把莫言的浴袍撿起披在身上,打客廳旁的小吧台,拿出了一瓶首都牌的伏特加,在小酒盞裏倒了一些,卻不便喝,只是放在鼻端下,一邊搖晃一邊嗅聞著。莫言說道:「伏特加沒什麼好聞的,要一口飲盡才會知道好處」 「你還真是深不可測啊,看來對品酒也頗有心得囉?」 「我從來不喝酒的!」 穆華把手上的酒一口飲盡,烈酒強烈的沖勁驟然湧上來,她忍不住揪起了眉頭,用手指按揉著眉心,過了一會,才說道:「理論理論理論,都是理論罷了!!咱們你來我往的砍大山,可以砍到天明了。不如來打個賭如何?」 「說來聽聽?」 「我承認我在床上,也只有被你擺弄的份,但不代表別的女人就一定是這樣。你給我一點時間,我會讓你知道,最起碼在性這個部分,你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麼冷靜自持的。」「我們也不要用有沒有高潮這種難以界定的東西,最簡單的就是,你會忍不住射在她的體內就好」 穆華用挑釁的眼光注視著莫言:「既然你對自己的自製力和性技巧,有如此的信心,我們不如就賭上一睹?」 莫 言淡淡的一笑,說道:「你手下的那些妙女郎我見識的多了,也就是那麼回事吧,比起你來可都還差的太多了,再試也是這樣罷了」穆華淺淺一笑:「多謝抬舉啊, 我心裏還滿受用的哪。不過你見識過的,也不過一小部份罷了」莫言說道:「如果你說的是那些『特殊』的就免了,我對只有體溫的充氣娃娃,和連自己是人還是 狗,都已經分不清的物件,並沒有興趣」 穆華調侃道:「原來你的癖好算是比較『正常』的那種啊?」她繼續說道: 「賭博構成的條件有三個,賭具、賭法、賭注」「如果我找已經調教好的對象讓你試試,馬上一翻兩瞪眼分出勝負,也沒什麼意思。你記得上次我們在我的辦公室做愛的時候,那個偷看的女郎嗎?」 「恩,我記得?我想就她的角度來看,當時是看不清楚我的,那又如何?」 「她 叫蕭嵐,是我公司的職員,不過並不瞭解我的底細。我查過她的背景很單純,長相也不差。如果你同意的話,我們就在她的身上賭賭看如何?」「我會為你調教她。 這個女郎就我的感覺,雖然有潛質,但目前為止仍算是一張白紙,這對你我來說,都算是從平等的起點出發吧?可不是灌水銀的骰子喔。你覺得怎麼樣?」 莫言沉吟了半晌,問道:「賭注呢?你提出這麼費事的法子,不會只是賭錢這麼無趣吧?」穆華笑道「當然了,錢你自然不缺,我的也遠遠夠用了,要賭就賭點有特殊性的,不如,你輸的話,就告訴我,你到底是誰,到底真的名字是什麼?」 莫言聞言頗為震動,但他的臉上的肌肉並沒有牽動半分。他凝視著穆華的眼睛,思忖著對方的意圖。他在轉瞬間,內心已經思索著千百種可能,審視著當下的狀況,但 他只是用頗輕鬆的口氣說道:「我的過往和我的親人一樣,早已經消逝死亡了,就算知道我原來的名字,對瞭解現在的我也沒有幫助。但如果你覺得這很重要,那要 拿什麼來跟我對賭呢?」穆華一時沒有察覺莫言的狀況,微笑道「你說呢?」莫言微微一笑:「你賭輸了,我要你的顧客名單」 穆華老練歸老練,但說到不動聲色的本事,還是差莫言太多,聽到對方的條件,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:「你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?你又不是不明白,我的客戶包括你在內,都不是一般角色,如果名單洩漏了,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。你這簡直是要我拿命去賭?」 莫言的臉色已經沒有剛剛的輕鬆自若,而變得十分冰冷,連眼神都顯得十分的刺人:「你想知道我已經埋葬的過去,那就得拿未來的命運來賭,就我來說,你手上的秘密,只有這個是跟它等價的」 穆華突然覺得喉頭發緊,莫言刺人的眼光,掃視著她全身上下,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。她覺得兩邊太陽穴的血管,搏動的厲害。自己這個半帶玩 笑,一半也有報復意味的賭注,顯然捅到了馬蜂窩。她發現雖然自己跟這個男人有一定程度的親密關係,但很明顯的,還是過度高估了對他的瞭解。現下莫言的反 應,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。 穆華發現對方的提議,是十分認真的,而現下自己已經完全無法脫身了。莫言對自己的秘密非常的重視,穆華的探查,已經引起他的警覺。他的言外之意是,穆華所企圖知道的秘密,其重要性,可能會危及他自己的生命。因此他若懷疑穆華的動機是對他不利,有可能就在這裏把她解決掉。 事到如今,穆華只有硬著頭皮把一切玩到底,讓對方觀察這個過程,相信這的確只是個遊戲而已。所以她勉強的笑道:「你也未免太過認真了,不過既然是我提起的, 不妨就這麼辦吧,不過你不會趁機搶我的客戶吧?」莫言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:「那當然,我的本業已經夠忙了,不打算分散投資作人肉生意。總之,賭注要夠大, 輸贏才夠刺激,不是嗎?」 穆華故作輕鬆的,作了個攤手的姿勢:「為了你開心,我就捨命陪君子囉。那麼,一年為期?」 「可以」 「還有個但書,在期限之前,你最少要跟蕭嵐性交三次,起碼要有一次是在到期的那天,不然你要是都不碰她,我豈不是不戰而敗?」 「你當我那麼沒品?」 「哪敢,不過既然要認真討論,那細節還是說清楚的好」 莫言微微一笑:「的確,那我也有但書」。穆華提高了警覺:「是什麼?」「第一個,除了『驗收』以外的時間,我不跟對象接觸」穆華皺了皺眉頭:「那樣可很難調 教成合你胃口喔?」「那是你的問題,我對你的慣用手法很清楚,但那樣就沒有挑戰性了,所以還有第二條:不准綁架囚禁對方;第三:不准使用成癮藥物控制,以 及不准在體內植入物品,以及造成身體損傷。」 穆華冷笑道:「綁手綁腳的,你當我是神仙?」 「你是業界第一號好手,我只是增加你挑戰的樂趣而已。不然我們也可以不要賭了,就當我們只是開了個調情的小玩笑好了」 莫言說的輕鬆,穆華聽到這話,卻覺得背脊發寒。打開頭,她一方面有點賭氣的,想挫一挫對方的自信,另一方面也多少是被好奇心所驅使,才做出這個提議。莫言擺 明瞭是給自己製造難題,然而在勢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。但從另一方面來看,這對自己也不見得有壞處,難度提高,等於也提高了對方的好奇心,想看自己怎麼克 服這些限制來達成目的。 只要莫言能抱著好奇心,持續觀察下去,自己就不用擔心期限到達前,腦門會吃滅音槍子彈。想到這點,她甜甜一笑,用 手撚了撚自己的辮子,說道:「就這麼辦吧,既然現在十二月中了,不如寬限幾天到明年底,就當拆後年的新年禮物如何?」「很好,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,最 後期限」 穆華伸了個懶腰:「那我們就說定囉,我要去洗個澡,一起來?」「你先吧。」她聳了聳肩:「隨你吧,反正我看你今晚也是汗都沒流半 滴」她故作輕鬆狀的把地上的旗袍拾起,搖曳生姿的往浴室走去,然而仍然能感覺到,莫言的目光正戳刺著自己的後背。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,深恨一時欠思量,竟 然自行陷入這種簡直是生死交關的窘境裏。不管怎樣,她想,起碼爭取到了時間,扳回一城的機會還是會有的,得在蕭嵐身上好好下一番功夫了。 穆華洗完澡出來,一如她所料,莫言早不在了。今晚包括于舒和自己在內,已經有兩個人看到他在這個公寓裏,莫言是不會在已經為他人所知的地點過夜的。而且待過 的地方,他也不會再回來了。她把剛拿出來的伏特加又倒了一些,關上房間的燈,又按下了電動窗簾的按鈕,遮光簾緩緩的打開,透過寬大的落地觀景窗,下方森林 公園噴泉、步道的燈光,零零落落的散在黑絨般的暗林裏,星星點點的在發亮,她一邊小口的啜著酒,一邊沈浸在夜景中思索著,下一步該怎麼走。 從公寓出來後,穆華並沒有回到住所,而是驅車往一家美容中心開去。看起來像是高級SPA俱樂部的這棟建築,實際上等於穆華另一個「事業」的辦公室。她搭乘需 刷卡的電梯,上了專用樓層,穿過保全進入了內室。進到自己的專用按摩室後,穆華便開始放開頭髮以及解衣服,兩個女郎向前一個收去她的衣物,另一個則收走她 褪下的首飾。 穆華在鋪了大毛巾的櫸木臺子上趴下,作了個手勢後,兩名女郎便退出去。另一名穿著浴袍,個頭嬌小的泰國女郎,便用推車推著點燃的香爐和精油,以及其他按摩用具進到房內。 女郎將穆華喜歡的茉莉花油抹在她的背上,小心的順著脊背的曲線推壓著。穆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,感覺整個人放鬆下來,她一邊讓那女郎按摩自己的身體與四肢,一方面沈澱腦中的思緒,和莫言的賭注如果賭輸了,後果非同小可,她必須作通盤的考慮,並沒有失誤的空間。 過了許久,那女郎按摩完後退了出去。穆華睜開了眼睛,按下平臺旁的發話鈕,說道:「惠子,進來見我」不久後,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中年女子,走進了房間,站在 穆華的臺子前,微微頷首,等著她發話。這個女子不高也不矮,平板的髮型,漠然的表情,是那種在別人面前走過百次,都不會被記得的人物。穆華問道:「惠子, 目前手上的案子處理的怎樣?」被叫做惠子的女人答道:「A07312的調教已經差不多了,可以在時限前完成」 跟她毫無生氣的外表不相稱的,是這個女人的聲音,竟然十分性感,低沈而帶有種神秘的風情,穆華每次聽到她的聲音,都有點好笑,好個電愛女郎的上好材料。不過相對她的另一種「專長」來說,接聽色情電話,根本是拿大炮打蚊子了。 穆華說道: 「記得不久前給你過目過的R431檔案?」 「我記得」 「A07312既然主要部分已經完成了,你移交給別人吧。我要你立刻著手處理R431,列為第一優先,以後為方便識別,就叫她『燕子』吧,需要任何支援,就直接跟我說」 「我瞭解了,我會馬上把她的檔案調出來重新看」 「很好,首先……」 穆華低聲囑咐了許久後,惠子才退了出去。穆華隨手把房間的燈光調暗後,拉了拉毛巾被蓋在身上,沈入了睡鄉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6 兩日後 早上九點半,蕭嵐出門許久後,穿著有線電視公司連身工作服的一行三人,很快的進入她所在的大樓。稍早他們就已經探查過,便宜的公寓大樓監視器,多半形同虛設,少數有用的幾個,也不費勁的在他們手上「短路」了。 工人們很快的弄開了蕭嵐小套房的三段鎖進入屋內。這些熟門熟路的老手,之前已經研究過房屋的格局與配線。其中一人用拍立得拍攝房內的擺設,另兩人快手快腳 的,開始拆開插頭、電燈開關和電話等處,把竊聽器和連光纖的針孔攝影機安放妥當。有配線的針孔攝影機裝設比較複雜,但好處是畫質遠為清晰,而且不容易被反 偵測到。藉由蕭嵐房內原有的配線管路,連接到隱藏的主機。對方接著把微型的追蹤器,植入蕭嵐的部分衣物和隨身物品中。 時間很充裕,但三人 還是很快的將所有事項都完成。照相的那人仔細的比對拍立得照片,確定各處翻動過的地方,都恢復原狀後,打開隨身PDA與監視主機的聯機。他仔細轉換著畫 面,確定每個攝影鏡頭,都有取到最好的角度,接著關上了機器,十點半,一行人無聲無息的撤退,上了小貨車遠去。 三日後 蕭嵐很不自在的坐在總監室的會客椅上。隔著辦公桌,穆華自顧自噠噠的敲著筆記型電腦的鍵盤,並沒有理會坐立難安的蕭嵐。今天穆華穿灰色的褲裝,戴了一副黑框 的眼鏡,一副辦公室的老處女派頭。不過蕭嵐卻無法阻止腦子裏面一再地浮現,穆華的乳房,在這張辦公桌上晃動的畫面。這時穆華抬起頭來,兩人的目光相遇,蕭 嵐不由得一陣發窘。 穆華一語不發,只是一直看著蕭嵐,讓蕭嵐覺得手足無措,眼光不知道要直視,還是回避對方才好。一陣讓人尷尬的沉默後,穆華終於開了口: 「蕭嵐,你被開除了!!」 四日後-美國某處 白楊木搭成的小木屋裏,成段的松木在小小的壁爐裏面燃燒著,古樸的手工桌上,木盤裏面盛著的黑麥麵包和小缽的優酪乳,茄紅色的羅宋湯,冒著溫暖的白煙。坐在桌 對面的老者卻不馬上吃,只是好整以暇的吸著紙煙,接著緩緩的將煙圈往空中吐出,一邊帶著微笑,看著莫言把食物往嘴裏塞。 莫言的眼光和老者 相對,也報以一個滿意的微笑。他拿起一塊麵包,作勢要遞給對方,老者正伸手要接的時候,枯瘦的手卻乍然燃起了火焰,接著桌面上的餐盤也燒了起來。火焰從桌 面快速的蔓延,整個屋子都陷入了火海。眼前的老者維持著伸手的動作不再動彈,火焰已經燒遍了全身。他的臉皮首先起泡剝落,接著肌肉也焦黑捲曲,一直燒到見 骨,屋內的每樣東西都已然粉碎成灰,只有燃燒的骷髏仍直立著不倒下。莫言喊叫著想要衝上去,卻動彈不得,也一聲都喊不出來,眼前的骨架終於燒盡,驟然塌 裂,在飛揚的火焰中化成了碎片…….。 莫言在深夜裏驚醒時,驟然覺得寒冷徹骨。當在外面的旅館過夜時,他總是把空調開到最冷,然後裹著毯子,和衣睡在靠窗處的地板上。這種不舒服的睡法,會讓他不至於睡得太沈,而保持感官的某一部分還醒著。 他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,卻不是張開眼睛,而是一動也不動的緩緩調整呼吸。很快的,他的心跳數便趨於平緩。接著他便仔細的聆聽著附近的動靜。房間內只有空調的 低緩轟轟聲,以及冰箱馬達的運轉聲。探查的範圍往外延伸,走廊和窗外的平臺,都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。他靜臥了數分鐘,確認狀況無異後,才起身去到浴室,把 臉上漸幹的冷汗洗去。 只有在自己營造的少數幾個庇護所內,莫言的神經才敢稍有鬆懈。他擔心的並不是執法單位甚至情報單位。對遲鈍的官僚體系來說,沒有戶籍資料的人,就會被當作不存在,而自己正是這樣的人。 真正讓人擔心的是,在非法交易的原始世界裏,殺人越貨是家常便飯。如同自己不久前,和阿拉伯佬哈立德的合夥人,合作宰掉他一樣。既然彼此可以因為共同的利益 而化敵為友,對方也沒理由,不會因為更大的利益而找其他的「朋友」。他必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蹤,而且步步為營,一點都不能鬆懈,不然哈立德就是現成的榜 樣。 「又作同樣的夢了……看來今夜已經沒辦法再睡了」莫言想著,一邊把衣服整理好,穿上了外套,把之前隨手插在後腰的USP手槍放入外套 口袋,從隨身行李中拿出手提箱。他先輸入指紋和密碼,接著在箱子某處施壓後才將鎖扣打開,不這樣的話,裝在箱內的閃光彈便會引爆。這是為了預防他被人脅迫 開箱時,可以爭取到一點掙脫的機會。 開箱後,內盒的一個壓板鬆開,附在箱蓋上一個小面板開始顯示倒數數位,第二層防衛措施啟動。他必須在 十五秒內把數位碼輸入,不然連接的引線,會引燃內藏的鋁熱劑燃燒彈。超過千度的高溫,會將手提箱內的電腦以及加密通信器材瞬間完全焚毀。解除了兩道防衛裝 置後,他才打開手提電腦。照程式解開電腦本身的加密後,將電腦連上跳動IP器後,才和旅館的網路線相連,開始接收資料。 他仔細的檢視傳輸 進來的資料,裏頭多半是些生意上的相關訊息:關於自己的財務和進出貨狀況,及主要競爭對手的行蹤。看完這些資料並且回了數封信之後,他打開信箱裏最後一封 郵件。映入眼簾的,是一連串昨天才用望遠鏡頭拍下的蕭嵐。照片裏的她,懷中抱著大提包,坐在公車亭的凳子上,眼眶凹入,顯得既疲累又憔悴,用落寞的眼光注 視著對街……莫言凝視著一連串的照片出神,過了一會,他將照片檔關上,開始閱讀起蕭嵐的一連串個人資料來……。 讀了一陣子,他打開了線上通訊軟體,對方也正在線上,他用自己的代號奧德賽輸出訊息: 奧德賽:「奈洛比方面如何」 霍洛維茲:「內戰一觸即發,『巫師』希望你在原來那批貨外,另外提供給他Igla-18,他說你能提供現貨的話,他可以馬上用粗鑽支付」 「他以為我是網購嗎?我討厭這些軍頭看了幾本防衛年鑒和軍火型錄,就搶著要買新玩具。他的對手只有兩架螺旋槳運輸機和一台教練機,買肩射防空飛彈就像用獵槍打 蒼蠅。以他的紀錄來看,敏感的高科技武器,也不適合提供給他。你跟巫師說,既然他可以加碼,我可以馬上將原訂單裏面的輕機槍、榴彈發射器和反戰車火箭三 項,增加三成供應量一併運給他」 「瞭解了,我會跟他說,談成的話,數目更動我會回報給你」 「等待你的回音,另外,『鳳蝶』的資料,我剛看過了,你的情報小組效率很高」 「小事,『鳳蝶』非專業人士,沒有任何反制及資料保密措施,調查她的背景難度很低,不過因為你說不要讓『賽倫』發現我方也在調查,才稍有點難度。」 「我看到附言裏面你的分析了,她的背景很單純,看來之前和『賽倫』並沒有任何關連」 「看來是如此,但是特別的是,昨天監視人員回報,發現有一組「地鼠」進入『鳳蝶』住所,我從照片裏認出其中一人是『向日葵』」 「原來是前東德Staasi轉業的監視專家啊,看來應該是到『鳳蝶』處安裝監視設備了。你找人跟他談,告訴他任何交給賽倫的資訊,我加倍付費另外要一份。另外把對『賽倫』本人和組織的監視,提高到最高的程度,『賽倫』對『鳳蝶』進行的任何動作,我都要知道」 「瞭解了,我安排好後,會要求每天給你即時報告」 「很好,通話完畢」 接著莫言便下線了。 莫言切斷了傳輸,回過頭來看剛剛打開的蕭嵐的資料。資料的最末尾,寫著昨天她被穆華給開除了。莫言微微沈思,逐步推斷穆華的想法:「先切斷生活上的關連性, 才能用不會被聯想到的身份,從背後控制;接著切斷經濟來源……不過光這樣還不夠,蕭嵐本身有謀生能力,所以還得讓她背負巨額債務……但要達到絕對性的控制 的話,還需要更有關鍵性因素」 莫言腦子裏一個想法閃過,他將檔倒回到前面,仔細的看完其中的數頁。然後他關上了電腦,將手提箱恢復成原來的保險狀態,坐在床沿沈思著。過了許久,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語:「你的計畫會如我所料嗎?穆華......我拭目以待」 蕭嵐默不作聲的,用叉子攪拌眼前的沙拉,她不但覺得頭痛,而且整個人虛飃飃的沒力氣,可以說一點胃口都沒有。相反的,坐在對面的蕭穎卻是胃口大開,把炸雞和薯條,往嘴裏面塞。蕭嵐看著她津津有味的樣子,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絲微笑。 炸雞這種高油脂和高鹽分的食品,對蕭穎的身體狀況不但一點好處都沒有,而且還大大有害的。不過,美食帶來的愉悅感,卻也是無可取代的。能讓小傢伙開心一下,偶爾破個戒,是可以容忍的。老是頻繁的進出醫院,不要說蕭穎,連蕭嵐自己,聞到營養餐的味道都有點反胃。 這時蕭穎的眼光,剛好跟蕭嵐相觸,她問到:「姑姑,你不舒服嗎?」 「沒有啊,怎麼這麼問?」 「你臉色不好啊,而且你把沙拉攪來攪去,但是都沒有吃。」 「我在減肥嘛!」 「你身材已經很好了啦,不用減了。」 「你又知道哪種身材算好的?」 「我當然知道了,每次你走的時候,湯醫師都在後面一直看你的屁股。」 「小鬼頭,別亂說!萬一給湯醫師聽到了多窘?」 「窘的也是他吧,我早跟他說你又沒男友。喜歡就要追啊,畏首畏尾不好的。」 「不說了,吃你的吧,人小鬼大」 蕭嵐想掩飾這個話題,帶來的尷尬氣氛,只好拿起旁邊的檸檬茶一直喝。她想,不要說自己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情,就算有,湯醫師人是不錯,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菜。但話說回來,自己到底中意哪類的男人啊?已經忘記上次談戀愛是西元幾年了,大概真的快變成恐龍了。 她腦子裏一邊念頭亂轉,這時蕭穎又開口了:「姑姑,你是不是失業了?」 蕭嵐不禁大吃一驚:「你怎……誰跟你說我失業了?…沒的事」 「是嗎?昨天我有看到你抱了一個大紙箱來我們家放,電視上失業的人不是都這樣,一個紙箱,放了一堆相框啊,筆筒什麼的?」 「那個啊……恩,我跳槽了啦,當然要把放在舊公司的東西都清出來,新公司叫我下週一才報到,所以我東西只好先放你家,我房間那麼小」 「哦……是這樣」 蕭穎似乎對這種解釋滿意了,不再追問下去,蕭嵐不禁在心裏面吐了一大口氣。 同時間 穆華在辦公室裏聽著電話:「你說『燕子』有在求職網站上登錄檔案了?我們旗下一定有符合她求職意向的公司吧吧?……那很好,其他公司人力部門來探問,就給她惡評。叫我們的公司隔兩三天后,給她發麵試通知。不要太快錄取,確定她起碼會留在其中一家就行了。」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7 一周後 蕭嵐和蕭穎再次一起吃飯,不過這次她的胃口,顯然是好上很多了,蕭穎這個小精靈當然也注意到了: 「你今天滿開心的,姑姑」 「當然囉,因為我找….開始工作,領到薪水囉!」 「如果你常換新工作的話,是不是我就可以常吃到好料了」 「說什麼啊,小鬼頭,飯乖乖的吃,話不要亂講。」 「對了,姑姑」 「恩?」「新工作薪水有比較多嗎?」 「當然啦,不然幹嘛跳槽?怎麼?」 「沒啊,這樣是不是比較快存夠錢,上次你說我們可以一起去看莫內花園,我也有幫你在存錢喔!」 蕭嵐聞言有點辛酸,但對於蕭穎的天真,還是覺得頗為有趣: 「是喔,存多少了?」 「有五百了喔」 「那不錯啦,不過你得先聽姑姑的話,把身體養好啊,不然長途飛行很累人的」 「很遠啊?」 「是啊,在法國呢,搭飛機到巴黎,然後還得坐車」 「喔,那是真的很遠」 「對啊,別顧著問東問西啦,趁熱吃吧」 「不過說到錢啊,姑姑,爸爸最近好像欠人家錢」 「什麼?!」 「不是很清楚耶,今天早上有個叔叔來找他,不知道說什麼。那個叔叔很凶的,不過我只聽到一點點,那個叔叔好像要爸爸還他什麼東西…」 「哦……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啦,我會去問你爸爸,這種事情,我們大人會解決。電影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囉!」 稍晚 蕭穎帶著滿意的笑容熟睡的時候,蕭嵐和自己的哥哥蕭明,兩個人對坐著,雙方都一語不發。蕭嵐用手指無意識的轉動著水杯,蕭明則縮著肩坐著,眼光在桌面瞟來瞟 去,不敢和蕭嵐的目光相接。她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。刮的光光的臉,半舊的西服,雖然外型還算整潔體面,但是畏畏縮縮的,一副志氣喪盡的樣子。蕭嵐的內心不 禁感到既憐憫和氣憤交雜。 兩年前的蕭明是個意氣風發的小公司老闆,靠鎖定金字塔頂端的奢華族群,進口高檔手工傢俱而日進鬥金。然而妻子驟 逝後,他沈浸在自憐裏面,放任身邊建構的朋友圈與事業,一塊塊崩毀。如今坐在蕭嵐對面的,只剩下一個身體和靈魂都被淘空的酒鬼,即使沒有喝酒,雙手都無法 克制的微微顫抖。蕭嵐也不再繞圈圈,直接開口了:「哥,你欠人家錢嗎?」 蕭明起初想要否認,但在妹妹嚴厲的目光注視下,只好支支吾吾的說: 「你…..,你怎麼知道的?」 「我猜的,早上有人來找你,阿穎看到了跟我說了,聽起來不像是來推銷保險的。」 「沒…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啦,我只是幫人家作保,目前對方只是暫時周轉不靈光。」 「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跟人家作什麼保?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 「一個以前生意上的朋友,打算進一批傢俱,他說我鑒賞的眼光,之前在業界是有口碑的,如果我能幫他背書的話,買家付款會比較安心。生意談成的話,可以拿15%的仲介費」 「那出了什麼問題?」 「只是小問題啦,海關抽驗到原木傢俱裏面部份有蟲的樣子,所以暫時扣下來檢驗。只要到時候把有問題的一部分篩除掉就好了,損失不會太大的。買方急了點,只是聽到一點風聲,就跑來問。」 蕭嵐整個氣往上沖,她把椅子一推霍地站起來,罵到:「你幾十歲了還上這種當,以前的經驗都被酒精沖掉了嗎?高級傢俱怎麼可能木料不完全放幹處理,就下去製作?會有蟲的話,那跟本就是偽劣品,搞不好整批都要銷毀掉。人家為什麼要跑來找你這個保人?你今天有跟你那個朋友聯絡過了嗎?」 「…有,只是,只是一直沒聯絡上,也許他也在想辦法了…」 「都到這個地步了,你還在逃避現實!人家坑了你啦,八成收了貨款跑人了,這筆帳現在全部記在你頭上了,貨款到底多少錢?」 「三…三千萬」 蕭嵐只覺得眼前一圈圈的白花漂浮著,膝蓋發軟,往後又坐回了椅子上。她實在氣的發昏,右手在桌面上一掃,水杯鏘啷一聲在地上砸的粉碎。她又站起來大吼「你拿 什麼賠啊,把你現在住的地方賣了也不夠填啊,難道要抱著女兒去路邊烤火,睡騎樓嗎?你什麼時候才要醒來,什麼時候才要盡一個父親的責任?我受不了你的自怨 自艾,我也沒辦法再幫你收拾殘局了,我要把阿穎帶去照顧,這次你闖的禍自己收拾吧。」 蕭明被蕭嵐的怒氣嚇了一大跳,他反射性的想要起身, 卻在椅子上絆了一下,碰的一聲倒在地上。他顧不了疼痛,勉強抬起頭來。看到自己妹妹憤怒到發紅的眼睛,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。蕭嵐不再說話,只是不停的喘 氣,看到蕭明畏畏縮縮的樣子,卻又忍不住心稍軟了些,把逼人的目光從他臉上轉開。但撇眼間卻看到蕭穎的房門已經打開,小女孩倚著門框站著,臉上掛著淚痕, 怕得全身發抖,然後像一個失去操控的布偶一般癱倒在地上…..。 稍晚 穆華在辦公室裏聽著電話:「『燕子』的侄女進了醫院?狀況穩定下來了?恩,我瞭解了」穆華沈思了一下後,按下發話鈕:「惠子,是我,大體上照預期的在進行,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,備用品準備的怎樣?就緒了?那麼,可以照原計劃動手了」 同時間蕭嵐送走了湯醫師,回到蕭穎的病床旁邊坐下,小女孩一語不發,睜著大眼睛凝視著蕭嵐。蕭嵐勉強笑了一下,握住她的小手:「醫生說你應該沒事了,休息個幾天就會好了」 「恩」 一陣沉默後,蕭嵐輕輕的說「對不起,姑姑嚇到你了?」 蕭穎沉默了一下,怯生生的問道:「沒關係的啦,姑姑,只要你不生爸爸的氣就好了」 「姑姑當時只是有點急而已,現在沒事了,你好好休息吧」 「恩」。 稍晚 當蕭嵐倦極而睡的時候,一名護理人員,悄然無聲的走進了病房。她確定病房內的人都已經沈睡後,先將蕭穎點滴的注入速度調慢,將暗藏的針筒拿出,注入點滴內, 隨即若無其事的緩步離開。點滴內的藥劑,緩緩的在蕭穎的體內累積,將近十分鐘後,連接蕭穎胸口的心電圖,開始出現紊亂的狀況,接著警示的聲音開始響 起……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8 隔日 莫言一邊隨手拆解,擦拭著手槍零件,一邊看著監視器裏的蕭嵐。畫面中的蕭嵐呆坐在床上,已經將近半小時一動也不不動了。莫言開給「向日葵」的價碼,高到對方 願意違反專業默契,來一案兩賺。於是穆華那邊看得到的畫面,莫言這邊也一樣即時收到。每天他也都會接到關於蕭嵐和穆華的綜合報告。 打一開 頭,他就不相信,這是個玩笑性的打賭。在他處身的世界裏,沒有所謂的命中註定,放鬆警戒的代價就是付出生命。所以只有假設每件事情的背後,都有其動機。穆 華有何陰謀?蕭嵐在這個賭注裏,是否居於全然被動的角色?他相信這些問題的答案,只要自己沈得住氣來觀察,便會逐漸開展出來,而他有的是耐心。 蕭嵐與其說是不想動,不如說她整個人動彈不得。她內心的思緒彷徨紛亂,卻完全無計可施。腦子裏面繚繞的是湯醫生的話:「蕭穎的心臟突然急速的衰竭了,照目前 的狀況惡化下去,最多兩天內,心臟會完全失去功能,如果現在進行手術,改用體外迴圈的方式,可以再多支撐五天左右,也就是說最多一周內,沒有等到可供移植 的心臟的話,就......總之,一直以來,我都透過所有醫院能接觸的管道來探詢,目前唯一能作的,只能在延長的這幾天內,等待奇跡發生了」 蕭嵐著急的問道:「難道我們就只能等……等捐贈嗎?如果醫院的管道不成的話,或許……有其他可行的方法,我們應該試試看……」蕭嵐越說聲音越低。湯醫生正色 道:「蕭嵐,我想你暗示的是非法的器官買賣管道吧?以身為醫生的身份來說,我應該叫你滾出醫院才對,這種事情對醫療人員來說,是提都不應該提的」 「很…很抱歉」 「沒關係」 湯醫生的語氣轉為溫和:「我可以瞭解你身為家屬的心情,但是這是不可行的,不要說沒有那樣的管道,就算有,不合法的移植,相關的花費,包括移植和接續的抗排 斥療程,沒有保險公司會願意給付的,想必不是你能負擔的起的。我會盡可能從公用的和我私人認識的管道去聯繫,你現在應該作的,就是放寬心,盡可能好好的陪 伴蕭穎」 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」 「不謝,本來就該作的,只是盡力而為而已」 蕭嵐回過神來的時候,照進自己小套房的陽光,都已經西斜了。連續的打擊,使她喪失了時間感。從醫院出來後,雖然明知無濟於事,她仍去找蕭明商量,卻發現情況只有更加絕望而已。債權人的動作很快,已經向法院申請將蕭明的住所扣押了,即使如此,也仍然遠不夠抵數。 最讓蕭嵐氣憤的卻是蕭明的態度,他吞吞吐吐,囁嚅的暗示著蕭嵐,眼看蕭穎是沒救了,在現在的困境下,不如就讓她去吧?蕭嵐在給了自己哥哥一個非常響亮的耳光 之後,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然而在激憤的感覺平息之後,她的確發現,自己是無計可施的:錢的問題已經幾近無法解決,最關鍵的,還是移植器官真的只能聽天由 命。 她整個下午看著床頭自己和蕭穎合照的照片,一時發呆,一時抽泣,但都沒有辦法改變什麼。從昨晚到現在不吃也不睡,她自己的體力和精神也都到了極限,半躺半坐的,在模模糊糊間正要睡過去時,手機這時卻響了……。 「蕭嵐嗎?」來電沒有顯示號碼,話筒裏傳出的是個低沈的女人聲音,有點回音,感覺上似乎有點遙遠而不真實。 「我是,您哪位?」 「你可以叫我梅杜莎」 「神經病,我沒興趣跟你開玩笑」蕭嵐說著正打算摔電話 「你不想解決蕭穎的問題嗎?」 「你是誰?你又知道什麼了?」 「有興趣聽了?那就耐心點吧,我有個提議,可以解決你的問題,怎麼樣?」 「……」 「沒反對就當你有興趣聽吧,你現在有兩個問題解決不了,一個是你侄女需要可供移植的心臟,一個是她的移植費用,這我都可以幫你解決」 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?」 「你再多問,我就掛斷了,安靜的聽,我問問題,你再回答就好了」 「………」 「看來你瞭解了,目前要找到可供移植的器官是當務之急,你侄女衰弱的很快,越早進行手術,成功移植的機率越大。我可以跟你保證期限內「捐贈」物件會出現,而且手術和術後復原,都可以順利解決,如何?」 「你要的顯然不是錢,但是我又有什麼能跟你交換的呢?」 「聰明,顯然我不需要你的器官嗎,看來你只有拿靈魂來交換囉?」 「什麼?」 「開玩笑的,但也差不多了,條件也很簡單,如果我能履行承諾的話,你必須答應接下來我要你作什麼,你都會照作」 「例如什麼?賣淫嗎?」 「你覺得你的肉體,值得這麼大的投資嗎?」 「老實說,……似乎沒有」 「那就對了,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,只看你付不付的起代價而已……,你侄女的生命值得你付出多少,你自己最清楚」「你自己想想吧,我會傳另一支電話給你,你想清楚了就打給我。」 「我什麼時候得給你答復?」 「我不急,不過,時間也不站在你那邊吧?」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,幾秒後,一則簡訊傳入了蕭嵐的手機。 蕭嵐呆呆的看著那個號碼,腦內百轉千回的思緒翻攪著,她又沈思了一會,把手機收起,出了門往醫院而去。 稍後 醫 院裏,蕭穎的情況愈行惡化,送入了加護病房,蕭嵐只能隔著窗戶看著她。小女孩插著呼吸管,無菌床單遮住了她纏滿管線的胸部。蕭嵐完全不敢去猜想那下面的狀 況。呼吸器緩緩的運作著,成為小女孩生命還存在的唯一跡象。她默默無聲的看著,眼眶中充滿了眼淚。護士禮貌的提醒她,必須離開了,蕭嵐把眼角的淚水揩去, 回去收拾蕭穎病床旁的東西。 既然人進了加護病房,原來的床位就得移出給其餘病人了。小女孩進出醫院已經成了常態,東西都收在一個紅色小背 包裏。她把蕭穎的東西往裏頭塞,看到裏面除了個人用品外,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熊玩偶,還有一張護貝後的明信片,那是兩年前自己要回國以前,特地寄給蕭穎的, 裏面的風景正是莫內花園的蓮池。 蕭嵐手一松,明信片掉落在地上。她再也沒有半點力氣,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放聲大哭,一邊哭泣一邊顫抖,完全管不住自己。直到隔壁床的病人家屬和護士跑來勸了她好久,才勉強止住哭泣。 不久後,蕭嵐自己一個人,在醫院的空中花園走著。夜晚的大樓風刮過她的臉,使得還含著淚水的眼眶一陣刺痛。她默然無聲的,望著下方的車流滑動著,過了良久,拿出了手機,撥下那個電話。 「梅杜莎嗎?」 「蕭嵐?」 「恩,是我」 「想清楚了?」 「我怎麼能確定在我答應後,你提出的條件真的能做到?」 「這問題很笨,你看著不就會知道了嗎?」 「如果我之後不履行合約呢?」 「那也無所謂,給了你什麼,收回來就是了,我也不會再找你,通話費我自行吸收好了」 對方雖然帶著調侃的語氣,但蕭嵐只覺得全身不寒而慄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「怎麼,還要再想想嗎?晚些也行,我說過我不急」 「不了,我答應你的條件了,請你著手吧」 「很好,就這樣,我會再跟你聯絡」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9 隔日上午 蕭嵐在辦公室的電腦上對色的時候,手機響起,是湯醫生打來的: 「蕭嵐嗎,大好消息,有合用的捐贈器官出現了!」 「是啊?!」 「心臟很快會用飛機送到,下午就會安排手術了……蕭嵐,你在聽嗎?」 「……啊,恩,真是太……太好了!」 「是啊,真是奇跡呢!」 「捐贈者是什麼人呢?」 「這個目前我也不是太清楚,只知道是年齡和蕭穎差不多的小男孩,最重要的是血型符合。」 「我馬上過去!」 三天后的下午 蕭 穎的手術很順利,危險期過了,蕭嵐也總算能從醫院回到住處。這時她發現門縫下有個小牛皮紙信封,上面貼著打字的紙條,寫著自己的名字。她打開了信封,裏面 只有一張照片,和一份剪報。照片裏面是一個六七歲的泰國小男孩,英文的和泰文附譯文的小小剪報,日期都是三天前。寥寥幾行報角的社會新聞,講的都是同一件 事情:「曼谷黑幫火拼,六歲男童誤中流彈腦死」 蕭嵐微一思索,突然覺得全身如墮冰窖,禁不住全身發抖。她只覺得胃部像給人打了一拳般的攪 動著,一沖進浴室,來不及跑到馬桶邊,就吐的滿地都是。她一直吐到胃中只剩下酸水了,才稍稍停止了那種噁心的感覺,但仍縮在浴室的角落,因為極度的恐慌而 無法動彈。這件事情太過可怕,可怕到她不願意去細想,然而這時手機卻又響了,她掙扎著爬去接起,梅杜莎低沈的聲音又響起: 「剪報收到了?」 「天啊,你…你這個惡魔,你們殺了那個小男孩!」 「你很吃驚嗎?有需求才有供給啊。」 「我……,我沒想到是這樣的。」 「不滿意啊?沒關係啊,我說過可以退貨的。」 「……天啊,可是你們殺了他……」 「那只能怪他命短吧,反正曼谷這樣的大城市,一個街頭游童本來就活得生不如死了。」 「天啊,天啊……你作了什麼,我又作了什麼啊?」 「怎麼?我可不是來找你聊天的,你不打算履行約定嗎?」 「你打算對蕭穎怎麼樣?」 「我沒那麼壞啦,難道把她的小心臟又挖出來嗎?不過抗排斥藥物你自己付錢吧,如果你還完債以後還有錢的話。至於我們的泰國小弟嗎……人死不能複生,就當生意本來就有盈有虧吧。」 「你是說我不履約的話,等於背負了兩條人命嗎?」 「我什麼都沒說,只是要告訴你,一個鐘頭後會有一台黑色的Lexus休旅車到樓下去接你,要不要上車隨你,不上車的話,我們的交易就取消」 電 話隨即掛斷了,只剩下蕭嵐一聲不出的,呆坐在房間地板上。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,招牌的霓虹燈亮起,照得蕭嵐小小的套房一陣慘綠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手機又再 次響起,是梅杜莎打來的。蕭嵐沒有接聽,任由它響著,但對方也很快的就掛斷了。蕭嵐看著手機螢幕,兀自在黑暗中閃動著,突然歎了一口氣,起身到浴室去,將 自己被嘔吐物沾染的衣服都換掉,順便把自己清理乾淨。 稍後 蕭嵐站在樓下大門口的馬路邊,一台車窗全黑的車子,緩緩的停在 自己面前,後座的車門對著自己。「啪」的一聲,車門鎖跳了起來。一身輕便裝扮的蕭嵐一手搭著門把,一手緊緊的攢緊了手機,卻遲遲不拉下門把。車子一動也不 動,也沒有人下車,就彷佛車上沒人一般。最後蕭嵐把手縮回,倏地又伸出去拉開了車門,坐了進去。後座沒有其他人,和前座用不透光的隔版隔開。車門鎖接著鎖 上,前座的隔版被拉開,露出一張帶著滑雪頭套的男人臉孔。對方用一罐噴劑往蕭嵐的臉上一噴,她就此失去知覺,陷入了黑暗當中,而車子仍不停的往郊外駛 去……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10 蕭嵐醒來的時候,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白熾燈光。空空的房間裏,只有自己躺著的一張推床,還有對面牆壁上半面牆大的鏡子,她聽到牆上的喇叭放出梅杜莎的聲音:「醒啦?」 蕭嵐忍受著耳鳴爬起身來,房間裏有些悶熱,赤腳碰到地板,感覺暖暖的。她往鏡子走近,忍不住想,真是老土!看過電視的都知道是雙面鏡,有什麼好神神秘秘的?! 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:「不得不讓你昏迷一陣子,免得被你弄清楚這裏的位置。」 蕭嵐沒好氣的說道:「不用那麼麻煩了,我去超市買東西,每次都找不著出口。你叫司機多轉兩次彎,我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。」 她忍不住還呸了一聲:「那個什麼鬼噴劑噴到我嘴裏了,我現在舌頭還是麻的!」雖然知道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,不過,蕭嵐還是忍不住要搶白幾句。 「你要是省點時間不跟我鬥嘴的話,我們早點辦完了事情,可以早點讓你回去。」 「回去?你是說我還能回家?」 「我有說要請你吃晚飯嗎?我這邊又不是商務旅館!」 「那是找我來幹嘛啊?」 「作體檢啊。」 「我每天去的醫院就有在幫人作了,你是太閑了嗎?」 「你麻醉劑藥效還沒消掉啊。我難道找你來量身高、體重的啊?剛剛已經抽過血了,現在把衣服脫掉吧!」 「什麼?」 「脫—衣—服!!」 對 方似乎有點火大了。不知為什麼,蕭嵐反而覺得有幾絲愉快的感覺。在開門上車以前,她就下了決心,自己已經給對方套牢了,但不表示就要心甘情願的合作。雖然 不是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阿Q,而且說不定被修理一頓就消散了,但還是覺得,只有讓對方不愉快,才能保持自己內心的一點自主性。 這時候門打開,走進來兩個穿著全套手術衣的女子,臉上都蒙著口罩,帶著頭套,只露出眼睛,其中一人也沒什麼特徵,另一個就有一百八十幾公分高,足足有蕭嵐的兩倍寬。也許是女子摔角手之類的吧? 「要麼你自己脫,或者請這兩位幫你脫!」 「剛剛我反正又沒在動,怎麼不叫他們就順便幫我脫就算了?」 「你再耍嘴皮的話,是不是打算再吃瓦斯?」 「所以我們不打算繼續‘溝通’囉?」 「你自己最好搞清楚,如果有別條路走的話,現在我們就不用在這說話了,耍嘴皮也許會讓你自我感覺良好,但是改變不了什麼的!」 「好吧,我不浪費你的時間就是了。」 看到蕭嵐準備合作,兩人就在雙面鏡對面的兩個角落站著,等著蕭嵐動作。 「我已經打算合作了,不能叫他們兩個走嗎?」 「待會看你裸體的人更多,羞恥心留到出去再用吧,你最好早點學著習慣這種事!」   蕭嵐歎了一口氣,開始脫衣服。她昏迷的時候應該被搜過身了,手錶、手機和一些什物、零錢都被拿走了,所以,也就從上半身的印花棉襯衣開始脫吧。她一邊磨磨蹭蹭的解開扣子,一邊想著:這兩人還真是訓練有素,站的位置剛好,自己只能在面對著鏡子、或脫給他們看二選一。雖然明知道鏡子後面有人,但總比在兩對目光下解衣自在一點。 蕭嵐並不是沒有在人前裸體的經驗,以前學畫的時候,也客串過人體模特兒,但是在眼前怪異的氣氛下,就是覺得說不出的彆扭。但是,不管怎麼放慢速度,衣服也就只有那麼幾顆扣子。 蕭嵐一邊聳著身體,讓襯衫從肩膀滑落下來,一邊下意識的輪流用兩隻手去遮住自己的胸口。她一轉念,也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沒有意義,便把手放下來,咬了一咬下唇,伸手到後面,把白色純棉胸罩的扣環解開。撥下了兩邊的肩帶,微微向前欠身。 胸罩脫落的同時,她又反射性的想用兩手手掌,去遮住自己的乳房,接著微微一愣,停住了遮掩的動作,眼光瞪著鏡中的自己,一時之間卻不再動作……強烈燈光下,蕭嵐雪白的裸體毫無遮掩的照映在寬大的鏡面上。蕭嵐想著,已經多久沒有停 下來,端詳鏡子裏的自己了?因為最近的勞瘁,和不見天日的生活,沒上妝的臉上,眼皮浮腫。凹陷的眼眶旁,積累著大塊的黑圈。赤裸的上半身一樣顯得缺乏血 色,有些許的枯乾感。 透過蒼白的皮膚,可以看到隱隱突出的肋骨,以及頸項和乳房下青色的血管,連乳頭都顯得暗沈。這樣一具顯得衰弱的女體,透露出的是與情欲全不相干的疲憊感。 蕭嵐也忍不住為自己的憔悴感到吃驚。幾天之內,自己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,讓自己在身體和心境上都彷佛驟然衰老了!但也更讓她覺得不能理解,怎麼樣的人會覺得她還有吸引力、值得花這樣大的功夫來擺佈自己呢? 蕭嵐陷入沈思不過半晌,梅杜莎冷淡的聲音又一次響起:「怎麼,等著放音樂嗎?」 她 瞪了鏡面一眼,彎腰解開牛仔褲的腰扣,緩緩的拉開拉煉,略微沈吟了一下,便將褲子連著裏面的內褲一口氣褪至腳踝。她往後踏出堆在地上的衣物圈,雙手在胸前 交叉,環抱著自己乳房的下緣,用憂鬱的眼光凝視著眼前的鏡面……。「到隔壁房間吧!」梅杜莎說。同時間,房間左手邊的自動門開了。蕭嵐沒再多說什麼,垂著 頭走進去,衣服脫光的同時,似乎心裏的某種防衛機制也被迫解除了,讓她自己覺得有點像是被驅趕的牲畜一般。 迎面一股熟悉的醫院氣味,舉目所及,都是清一色穿著手術衣、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工作人員,看體型通通都是女人,然而人人對於蕭嵐的裸體和彆扭的肢體動作,都無動於衷,顯然,對於這種“前置作業”已經司空見慣了。 工作人員的這種反應讓蕭嵐的困窘感稍減,但多想了一下,卻又讓人心裏感到十分的不安,如許多來來去去的女人,最後都去了何處呢? 接 下來的檢查,除了作全身徹底掃瞄外,和一般高檔的全身健檢差異不大,只是整個檢查的過程裏,個頭粗壯的那位護士,一直跟在旁邊,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嵐的動 作。這點倒是讓蕭嵐覺得有些好笑:難道還怕她搶了一根針筒,然後衝殺出去嗎?但是等到對方把驗糞便和尿液的容器交給她的時候,蕭嵐的心裏就半點也輕鬆不起 來了。還好,對方示意讓護士押著自己到廁所去處理。 得以在這種赤身裸體的情況下,保留最後的一點點隱私,蕭嵐心底不禁偷偷的松了一口氣。不過,輕鬆的部份也就此便結束了…… 她 看到婦科的檢查椅時,忍不住瑟縮了一下,大個護士毫不容情的將她一扯,按在診察椅上。其餘人員很俐落的拉手、拉腳,把附在支架上的魔鬼黏一纏,蕭嵐便被以 雙手平張、兩腿大開的方式給固定住了;另一個護士用個頭帶在她額頭上繞了一圈,這下,她連脖子都動彈不得,眼光只能掃視到正上方天花板的那麼一小塊。 固定完畢後,這時,穿著同樣蒙頭蒙臉裝束的惠子往前走近,其他人會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退到旁邊待命…… 惠 子伸出手指,順著蕭嵐左側的乳頭,輕輕的畫著圈圈。蕭嵐輕輕哼了一聲,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起來。她的乳頭有如花朵綻放般,瞬間脹硬突起,淡茶色乳暈旁的細 小顆粒,色澤也變深,顯得粒粒分明。惠子微微一笑,改用手指搓弄著蕭嵐的乳房下緣。蕭嵐的乳房泛起了紅雲,呼吸變得混濁,臉頰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著,未 被撫觸的右邊乳頭也起了變化。 惠子接著用兩隻手指,順著蕭嵐平滑的小腹往下滑動,一直到兩腿陰毛區的上緣。接著,來回的用指尖去撫觸著蕭 嵐肚臍下,一直到陰毛區間的皮膚;蕭嵐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來,但仍忍不住喉頭抽動的吞了好幾口唾沫;同時,臉頰、乳房和小腹,都泛出淡淡的潮紅色 來;惠子對蕭嵐的反應頗為滿意,換個位置,仔細的檢視蕭嵐的陰戶和肛門…… 蕭嵐的陰毛稍短,不太捲曲,和她的發絲一樣烏潤而細緻。由於她並沒有剃飾陰毛的習慣,因此顯得有些許的雜亂;會陰和肛門周圍也有稀疏的長著幾根。惠子有點戲謔的拈起了幾根,繚繞在指尖,微微用勁去扯;蕭嵐的小腹抽動著,發出帶著疼痛的鼻音。 其中一名看來是本組的負責人員走近惠子身邊,低語道:「要不要剃掉?」 「不,先不要吧,慢慢來,不要操之過急,不過,待會打模的時候要仔細一點!」 對方點了點頭,退在一邊。蕭嵐對惠子的擺弄又氣又羞,但是自己連一寸都動彈不得。聽到惠子的低語聲,她隱隱覺得對方就是梅杜莎,實在很想看對方的長相,但半點也動彈不得,只能透過鼻尖看人,什麼也看不到。 惠子伸出兩根手指,將蕭嵐粉嫩的陰唇往外分開,撫摸著蕭嵐陰道的內壁;蕭嵐的大腿再次不自主的抽動著。然而,雖然身體動情的反應頗為明顯,但內壁的分泌物不多,指尖的觸感仍顯乾澀。 惠子皺了一下眉頭,將手指往更深處探摸進去,一直到指根整個沒入蕭嵐的陰戶,隨後順著內壁緩緩的轉動,觸摸了一整圈;蕭嵐嘶的深吸了一口氣,不自主的搖動著頭部,但因為被整個被固定住,只有肩頭隨著上下起伏……。 惠子將手指伸了出來,在旁邊的消毒藥劑中淘洗了幾下,說道:「身體的敏感度不錯,不過體質還需要調整,剩下取模的部分你們繼續完成吧!」負責人微微點頭,惠子便轉身離開了……。 惠 子轉身走開的時候,蕭嵐一直噙在眼眶中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。由於並不是沒有裸體示人的經驗,所以,剛開始被迫脫衣服,在一堆蒙面陌生人前受檢的感 覺,其實是詭異而不愉快,多過羞恥感。然而被惠子用手指挑鬥性的撫觸,以及強行插入陰道後,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侵犯,以及自己對此完全無能抵抗 的恥辱與無力感。而在這麼不堪的狀態下,自己的身體還會產生性興奮的反應,更讓自己感覺到既氣憤又嫌惡。 當然蕭嵐自己並不瞭解,人在精神 遭受重大打擊的時候,潛意識裏越有以性或者暴力行為排除壓力的傾向。另一方面,穆華會把蕭嵐這種生死攸關的個案,交給惠子負責,便在於惠子是她手下最頂尖 的調教師。如何在身心兩方面挑起性欲,在整個業界,恐怕都沒人能出其右,惠子可說是穆華能在業界開疆拓土的秘密武器。 和蕭嵐偏貧乏的性經驗相比,惠子經過剛剛的「觸診」,所能掌握的身體資訊,可能比蕭嵐對自己的瞭解還要多。凡是穆華「經手」的女人(在某些特殊的需求案例裏面,偶爾也會有男人或其他)都要在這邊先行做處理評估,但也只有大客戶「訂作」的物件,才輪得到惠子出手。 蕭 嵐用力吸了一下鼻子,忍住不要讓自己哭出聲音來,然而其他人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,彷佛固定在臺子上的,只是一塊待剖切的屠體。蕭嵐感覺到工作人員把連著感 測器的小小金屬片貼在自己的太陽穴,以及頸側、腋下、乳頭和乳房、小腹、大腿內側等敏感點。接著工作人員往她的下體和肛門略噴了些消毒藥劑,將抽吸成對的 兩組管子,用凡士林塗抹一番後,順手插入她的陰道與肛門。 蕭嵐「啊」的一聲叫了出來,下意識的縮緊下體,對方立刻用力將管子往內推,細的 那組管子一直推到抵住了子宮,粗管也推入有十餘公分,溫熱的沖洗液隨即湧出。蕭嵐忍不住哭喊著叫對方住手,工作人員自然無動於衷。後來其中一人大概嫌她太 吵了,撕了一截藥用膠布,往她的下巴一推,順勢把嘴黏上了。這下蕭嵐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,瞪大著眼睛淚流不止,徒勞無功的掙扎。但也只有胸、腰幾個無法完 全固定的部位無益的扭動而已。 對方也無意多折騰蕭嵐,陰道的沖洗很快的結束,灌入腸道的液體卻似乎怎麼也灌不滿。蕭嵐只覺得小腹漲痛的感覺,越來越強烈,一股噁心感湧起。只是她來此之前,已經大吐了一場,現下嘴巴也被貼住,只是喉頭顫動,發出低沈的幹嘔聲而已。 腹部絞痛的痛苦,似乎沒有止境,但終究還是停了。接著很快的,充滿腸道的液體都被用很強的力道抽出。隨著腸道內的液體逐漸被抽出,不適的感覺減輕,反而隱隱有種解放後的輕鬆感。 兩處的管子被同時拔出的時候,蕭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,更讓她覺得恐怖的是,自己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空虛感,似乎希望管子不要那麼快抽出一樣。她反射性的想要搖頭,驅除掉這種想法,才再度意識到,自己連搖頭都沒有辦法。 沖 洗管抽離後,一時合不攏的陰戶和肛門接觸到外界的空氣,而略感涼意。蕭嵐以為最折騰人的部份已經結束了,緩緩的從鼻頭噴出了一口長氣。然而。從她的角度, 看不到工作人員從保冷盒內捧出一個真空包拆開,裏頭是大約長二十公分左右,拇指粗細的藍色半透明膠條。對方很熟練的用手指略微將陰唇再撥開一些,接著將膠 條塞入蕭嵐的陰道。 冰冷的膠條塞入體內,蕭嵐打了個冷戰,猛的吸了一口氣。但更令她訝異的還在後頭。進入體內的膠條,隨著溫度上升急速的膨脹,很快的填滿了她陰道裏的每一吋凹凸處,而且彷佛有生命一樣,持續的往更深處擠去。蕭嵐的臉剎時漲得通紅,呼吸也混亂了起來。 對許久沒性經驗的她來說,體內膨脹的膠條填塞了陰道的每一處,帶給她彷佛被陰莖插入般的快感。她閉上眼睛,盡可能的壓抑住呼吸,不讓自己動情的反應洩漏出來。然而她生理上的變化,卻無法瞞過貼在她身上各處的感測器。 蕭 嵐用力的握緊拳頭,希望撐過這一波快感的侵襲。膠條在溫度升到與體溫相同時,就停止了膨脹。由於並沒有抽動的動作,她覺得受到的刺激稍稍減輕了些。然而對 方就在這時,又將另一根膠條插入了蕭嵐的肛門。對前一波快感還沒消退的蕭嵐來說,肛門帶來的刺激,雖沒有陰道來的如此大,但仍把她在快感的波峰上更推高了 一籌。 插入肛門的膠條更粗大,膨脹的也更厲害些。隔著陰道壁和腸道的兩層薄膜,蕭嵐感到體內的兩根膠條互相擠壓著,帶給她未曾體驗過的滿足感。她的上半身繃緊,整個身體反弓起來,眼皮似閉又微開,浮現出翻白的眼球,不自主的轉動著。 這 時工作人員拿了一根接線的鈍頭金屬探針,輕輕的觸碰蕭嵐此時早已突起膨脹的陰核,探針所帶的微弱電流,從陰核傳入的瞬間,蕭嵐全身都不自主的痙攣抖動,尿 道口嗤的一聲,噴出了透明的水箭。拿著探針的工作人員熟門熟路,順手用個燒杯,便將蕭嵐潮吹的液體接了下來。這時只見噴泄完陰精的蕭嵐如被拋上岸的魚一 般,抖了幾抖,兩眼翻白的昏迷了過去。 反正蕭嵐是昏是醒,也不妨礙工作小組的的動作。工作人員看了一下表,便將蕭嵐體內的兩條膠條抽出 來。膠條已經硬化,呈現仍有彈性的半硬狀態。她將兩條膠條在消毒劑內洗過後,放入旁邊的保存盒內。同時間,另一人將如海藻護膚泥一般的膠狀物體,一層層的 刷在蕭嵐的乳房上,直到將她的整個胸部都覆蓋住了。膠條抽出後,刷完胸部的工作人員來到蕭嵐兩腿之間繼續作業。 由於惠子下了指令先不要剃毛,所以工作人員先在蕭嵐的陰門到會陰間刷上一層凝膠,讓陰毛服貼了,才一樣刷上膠泥。取樣的過程結束後,幹透取下的模型和相關的體檢紀錄、血液和分泌物採樣,以及剛剛紀錄下來的腦電波、心電圖變化等,都被一起放入一個提箱內,由專差另行帶走。 工作人員再次消毒清潔蕭嵐的身體後,將她從臺上解開,推回了原來的等候室內。護士在蕭嵐的鼻孔下抹了些嗅鹽後,退了出去,鎖上了門,留下她慢慢的蘇醒。 這 次蕭嵐沒多久就醒來了,蘇醒時,自然沒有麻醉後遺症帶來的頭痛耳鳴,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淘空一樣的疲乏,而且心情非常沮喪。一樣的房間裏面,赤裸裸的自 己,證明剛剛發生的事情,是不容否定的。她想,剛被強暴過的女人,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。憤怒、疲憊和對現實的自我否定交雜著,可是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。 房間裏很暖,但她把頭埋在膝蓋裏縮成一團,只覺得全身發寒。這時她再次聽到梅杜莎的聲音: 「醒啦!」 「我是醒了,但對你而言有差嗎?」 「多少吧,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。不管你喜不喜歡,你以後會常聽到我的聲音。」 「何必這樣神神秘密的,有話不能當面說嗎?還是你的長相上不了台盤。」 「我是長的不怎樣,所以也沒人對我有興趣,這就是所謂的無用之用吧?」 「攻擊我不會改變你得聽我話的事實,你越早認清遊戲規則,吃的苦頭就少點。」 「你們到底打算把我怎麼樣呢?是誰對我有興趣?」 「通常我不回答問題的,不過上頭交代我得讓你瞭解一些狀況。」 「所以我是特例?」 「只能說不是常態而已,通常進來『處理』過的女孩,是從另個門出去的。」 「站著還是躺著?」 「你猜錯了,是手腳捆起來,用一根杠子扛出去的,少說兩句行不行?」 「不是說要讓我瞭解狀況嗎?」 「不包括這種!!」聽起來梅杜莎又火了,蕭嵐忍不住嘴角微揚。 「哈、哈、哈,高興了?要聽不聽?」 「你喇叭開那麼大聲,我有可能不要聽嗎?」 「你老插嘴不累啊?要我叫之前那位『姊姊』進來嗎?」 「好啦,我聽就是了,要叫人的話,順便送個便條紙和鉛筆進來好了?」 「聽就是了,順便把你的衣服穿一穿吧,我看你的裸體也看的夠本了」 蕭嵐瞪了鏡面一眼,便把放在旁邊已經折好的衣物,拿起來穿上。這次房間沒別人,雖然自己想想也沒什麼意義,她還是轉過身,背對著雙面鏡穿衣。聽梅杜莎一直沒說話,她就面對著鏡子,在輪床上坐下,雙手撐著膝蓋,用光裸的腳尖輕輕的點著地板,等著對方開口。 「我廢話不說了,剛剛這樣搞,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幹的是皮肉生意」 「啊,原來不是美容水療啊?」 「你要我叫人往你鼻孔裏灌精油嗎?」 「我以為當老鴇的,都很需要幽默感的?」 「龜公才需要幽默感,老鴇就免了。」 「你看,就你的回答而言,你還是懂得開玩笑的嗎」 「你喜歡這樣東拉西扯是天生的嗎?剛剛應該把你舌頭的長度也量一量。」 「你說我們以後會常聊聊,我只是跟你培養一點感情嗎。」 「…………」 「看來朋友沒得作囉?」 「………….」 「算了,我也很想知道,如果說是要逼良為娼的話,對我這種小人物,你們的功夫會不會下的太大了點?」 「你也這麼覺得嗎?其實我也覺得,不過,要簡單來說的話,一切不過是市場機制罷了。」 「市場機制?」 「你買過名牌沒有,LV皮包?HERMES絲巾?BLAHNIK的高跟鞋?」 「你開玩笑嗎?我只有一個COACH的皮夾,還是仿的。那又怎樣?」 「人 的欲望和消費能力是成正比的,權力和財富越多,欲念自然也會膨脹。平價商品無法滿足新的身份任同時,就想要名牌;名牌買的起的人雖然少,但出的起錢的人都 有辦法擁有;這時候自然就會覺得,只有量身定作的訂製品,才能匹配自己的身份。性產業是一種商品,一樣不會脫離這個規則」 「我還真是長了見識啊!那麼,我就是訂製品囉?」 「我 幹這行的時間很久了,然而每天都還是會聽到新鮮的性需求,人類在這方面的創造力,還真是無止境。像訂制服這種東西,用料雖然貴重,但是真正的價值是從開始 製作時,挑布料、量身材都有專人打理,還會保留一個專門的半身模準備隨時搭配客戶的身材變化作修改。買成衣去修,一樣可以改得很合身,只有靠事前調整和售 後服務,才能突顯出高級品牌的與眾不同。」 「原來女人跟布料是一樣的!你同樣身為女人,為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話呢?」 「就因為我不會去想為什麼,所以今天在鏡子這頭說話的是我不是你。」 蕭嵐突然往前一沖,碰的一聲,雙拳用力打在雙面鏡上,大叫道:「你這樣藏頭露尾的,修理人也都得靠別人動手,連讓人看到你的面目都不敢的傢伙,不要說的好像自己多麼高高在上的樣子!」 「少 作困獸鬥了,蕭嵐」梅杜莎的聲音顯得既有譏刺性又冷酷:「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耍嘴皮,還滿讓人佩服的。吵架是吵不贏你的,但我又何必跟你拌嘴?」「總之, 會選擇你,不是因為你是什麼絕代尤物,超群才女,不過就是某個主兒指定了你,想要你變成什麼樣子罷了。對方下了單,我只負責能達到客戶的條件,然後準時出 貨而已。至於對方看上你哪點,又與我何干呢?」 「以後你的代號就叫燕子,以後傳給你的訊息,都會署名梅杜莎,並標明驗證號碼23543, 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指示,不管是電話、簡訊或者信件指示,你都要馬上照辦。別想假裝沒有接到訊息,我有管道確認你一定能收到通知才發信。同樣的指令我下了三 次你還不照作,我們的協議就取消,後果你自己想吧。」「下次叫囂以前,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,今天的談話結束了」 「等等,那麼到底是誰指定我,他到底是誰啊?….」 「你用不著知道!」 「我看是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吧?你也不過是個作業員而已,壓根也沾不上大老闆的邊!」 這時門碰地打開了,大個子護士走了進來,梅杜莎的聲音響起:「立刻把她送回去,我今天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了!」 蕭嵐看到大個子護士走近,聳了聳肩:「唉,說不過人家只好動手了,只是小心下手不要太重啊,不然剛剛對我的體檢,不是白作了?」護士突然一記手刀劈在蕭嵐的頸側,她立刻昏了過去。對方用個捆紮帶捆住蕭嵐的手,將黑布套套住她的頭,便把她扛在肩膀上,往車庫那頭走了。 稍後,穆華的總部 當 蕭嵐被丟回自己公寓的床上時,惠子正在蒸汽室內,跟穆華作報告。穆華全身赤裸著,滾熱的汗水順著她的胸脯滑下,滾到乳尖後一滴滴的滴落。穆華喜歡在這裏 面,跟惠子談事情,一方面是流汗讓她覺得輕鬆,另一方面,蒸汽澆在熱石上的嗤嗤聲和高溫濕的環境,讓穆華覺得可以放心的講話,不怕隔牆有耳。 「還順利嗎?燕子的狀況如何?」 「健康狀況還可以,燕子最近壓力大睡眠不足,所以還需要調養補充一下。大概再增重個兩公斤左右,體態就會很漂亮了」「她胸、腰、臀、小腹和四肢的肌肉都很緊實,體態天生修長,這點滿有利的。」 「性指數呢?」 「敏 感度不錯,中上吧。乳頭敏感度很高,但陰唇和陰核的敏感度一般。她還沒生產過,性經驗也不多,陰道開口小,而且骨盆腔肌肉有力,內壁很窄接近處女,擠壓的 力道很夠,再加上縐折很多,是很有開發的潛力。不過她分泌物少,潤滑的很慢,所以前戲愛撫不夠久的話,男女雙方都會有不適感。這可能也是她性經驗不多的背 後原因」 「恩,體質是得逐漸調整,這你跟藥劑師和營養師討論吧。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?」 「造型不在我的調整範圍內,不過她實在是不修邊幅了點。剛脫衣服的時候,那套洗的發白的內衣褲,真是讓人搖頭,還好還沒穿阿嬤的四角褲,不然真的沒救了!」 穆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:「品味可以拯救的,不過需要時間」穆華笑了一陣,正色道:「燕子是學藝術的,美感不至於完全沒有。她在公司裏穿得很輕便,買的衣服價位也不高,但還滿會穿搭的,我想她是故意的」「說到這個,你今天怎麼動氣了?不像平常的你?」 惠子平板的臉上,也不禁浮起了一絲苦笑:「實在是不知道,大概是不習慣調教物件會跟自己鬥嘴吧?以往也調教過很多開始時反抗性非常強的,什麼髒話狠話都對我罵過,但反應還是跟燕子不太一樣。這個女郎是精神特別強韌?還是只是神經大條?故意漠視眼前的危機?」 穆華淡淡的一笑:「我的確是覺得她的氣質有些特殊,不過,到底跟別人不同在哪里,還要觀察吧。因人制宜,這是你的強項。每個人都有情欲,找對方式引發出來,聖母和淫婦不過一線之隔而已。」 「你打算我往哪個方向調教呢?」 「我 想還是要掌握了燕子的整體素質之後,才能擬詳細對策了。燕子主要是以莫言為對象進行調教的。說到技巧和自製力,恐怕沒有人可以淩駕莫言之上。對燕子進行技 巧的加強,幫助應該也不大,現下先從引發她的情欲下手吧。我要讓她在壓抑的狀況下,累積情欲。在真正性交的狀況下,對性的饑渴與不滿足才一次爆發出來。這 樣,或許有辦法在持久對決中取得一絲勝機吧?」 「我瞭解了,待會我就會去擬進一步的調教計畫」 「恩,還是一樣,有問題直接跟我報告,我先出去打理了,你晚些進來,可以再蒸一會」穆華說完,順手拿起毛巾圍在胸口,走出了蒸汽室。老闆離開後,惠子繼續冒著熱汗,一邊用手指敲打著室內的檜木桶緣,陷入了沈思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11 哥倫比亞叢林某處 穿著野戰服,身上披著偽裝網的莫言,和另外一個同樣裝束的西班牙大漢,並排的伏在樹叢下。對方大汗淋漓,不停的嚼煙草,轉過頭來看到莫言也正看著他,於是露出被染黑的牙齒,勉強笑了一下,掩飾自己的緊張。 空 中直升機的引擎聲越來越響,幾十秒後,一台哥倫比亞政府軍的黑鷹直升機,出現在視野當中。莫言又等了一陣子,確認沒有另一架直升機隨行後,是用西班牙語說 道:「就這傢伙吧」,接著他把放在身體右側的防空飛彈發射器緩緩拉起來架在肩膀上,讓發射器尾端和自己成45度角,以避開待會發射筒後方的噴焰。 莫 言接著把發射器的扳機護板打開,輕輕的壓下第一段,飛彈的被動紅外線尋標器開始運作,目鏡顯示器裏的紅點也規律的閃動著。直升機繼續直線飛行著,舷側的機 槍手警覺的掃視下方的叢林,機槍槍口也隨著他的視線緩擺著。但莫言無視這種威脅,只是專心的將目視鏡對準直升機引擎後方的冷卻器。他瞭解,只要自己沒有大 動作,在這種距離,直升機上的射手是看不到他的。 這時,目鏡裏閃爍的紅點熄滅,綠點亮起,一陣陣的低頻顫動透過目鏡傳入莫言的顴骨,表示 飛彈已經鎖定。他加大力量扣下第二段扳機,肩膀略微感到後燃器帶來後作力的同時,飛彈便帶著尾焰沖上了半空。機槍手瞥見斜後方直沖上來的飛彈,一邊大叫著 警告駕駛員,一方面調轉槍口往尾跡來處瘋狂掃射。 直升機立刻往右側進行大角度的轉彎,並且放出整排的熱焰彈,但是反應時間實在太短,飛彈仍然在直升機的後下方爆炸,直升機先是折成兩截,然後在空中粉碎,燃燒的碎片和成員破碎的肢體,隨即灑落在叢林各處,僅留下幾縷黑煙。 這 時莫言才拍拍了身旁的大漢,比了個手勢,兩個人站起身來。在他們身後的叢林裏,也冒出了六個穿著野戰服,拿著美制M16步槍的保鏢,跟在兩人身後,一起走 進了叢林。莫言對那大漢微微一笑,說道:「米蓋爾,我的朋友,我想這應該足夠厘清你的疑慮了。我說過這批刺針飛彈的IFF(敵我識別系統)已經被修改過 了,拿來打美國飛機絕對沒問題。」他一邊說,一邊順手把發射器遞給旁邊的持槍者。 米蓋爾這時的心情,也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,他用力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膀,咧嘴笑得很開心:「我的朋友,你的服務永遠都是這麼周到」「什麼時候我能拿到這批飛彈?我的線人跟我說,政府軍有可能一周內就會發動攻勢了」 「我 的朋友,不用擔心,我瞭解情況緊急啊。你的信用很好,所以我早把東西運到巴拿馬了。明天我回到波哥大去,你的律師一完成轉帳,我就通知你的人去搬東西,兩 三天內你就拿得到貨了。除了這三十枚刺針飛彈,還有你先前訂的一萬個闊刀人員殺傷雷,以及迫擊炮跟其他步兵武器,足夠你擋住好幾波攻勢了。如果你打算順便 打回首都去的話,我還可以賣戰車給你」 米蓋爾笑得更開心了:「你可真會開玩笑哪,中國佬。我只要臭老美別來打擾我的生意就好了。今天晚上就在我這邊過一夜,明早送你回去,就像你說的,大家趕快把事情辦好」他隨手揮走停在手臂上的一隻蚊蟲:「我滿喜歡叢林的,不過這幾天得趕去巴黎,買生日禮物給小女兒」 夜晚 莫 言在叢林的小屋裏面,架起了衛星碟開始通話。雖然打赤膊,他仍覺得悶熱不堪。雖然他的體魄足以應付所有極端的氣候,不過他還是喜歡濕度低點的地方。古柯鹼 種植園內的「貴賓室」,最多也就是這樣,不過好歹還有一個屋頂、一張嘎嘎作響的行軍床、一盞燈泡、畫面偶爾會晃動的電視(收得到HBO),和一個附有馬桶 座的汽油桶。 莫言評估自己的狀況還算頗安全,今晚應該可以躺平下來睡。並不是說,他跟米蓋爾真的有什麼割頭不換的生死交情,只是根據自己 的情報來源,米蓋爾的確迫切需要自己手上這批軍火。在交易完成前,他怎樣也會保證自己生命無虞。古柯園和這附近的叢林,不但地形崎嶇,而且到處都是米蓋爾 的眼線,比較需要擔心的只是美軍的突擊隊而已。不過下午的那次防空飛彈試射,應該也夠讓他們這幾天內,在發動空中突擊前多想幾下。他想,美國佬就是怕死, 所以他們的行為模式,向來是很好預測的。 他又有點諷刺的想,最近美國為了反毒戰爭,而大力支持政府軍。結果卻是哥倫比亞政府裏,有人默許 他進口這批武器給米蓋爾,加強他的力量。因為只有雙方的戰況拉鋸不下,政府官員才能跟美國要求更多的經費支持。除了刺針飛彈打美制直升機外,不管政府軍還 是毒梟的私人部隊,用的也都是美制武器,死的則全是哥倫比亞人。為的是某個華盛頓的政府官員,可以高興的開記者會,宣稱街上賣的小包古柯鹼價格漲了兩美 分。他微微冷笑,後冷戰時期,對像自己這種沒有道德觀和信仰的人來說,簡直像是天堂一樣。 這時電話接通了,話質很清晰,霍洛維茲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響起: 「跟阿茲提克人談的怎樣?」 「應該沒問題了,明天就能入帳。」 「電匯?」 「當然,我已經跟他反應了,我不接受以物易物,上次那兩噸純貨真是弄得我麻煩不堪。」 「所以他匯美金?」 「歐元,美金現在狂跌,收美金不如收古柯鹼算了」 「那就好。」 「有其他問題嗎?」 「都還好,『酋長』要我向你致意,感謝你對科索伏獨立武裝的堅定支持,讓他們建國的夢想成真」。 「他不如去感謝他那些,堅定支持強勢貨幣的克羅埃西亞同胞吧。」 「我以為你是基於他對於民族獨立的熱情,才鼎力相助呢,哈哈!」 「我沒國籍,種族與國家對我並沒意義,你呢?」 「有人請我當總統的時候再說吧」 「不就是這樣嗎,民族主義不過是騙騙老百姓吧。不過,民族獨立帶來戰爭,所以對我來說,就不妨支持一下。」 「是如此,對了,今天當地時間八點的時候,『賽倫』派人把『鳳蝶』帶走了。」 「作了什麼?」 「詳情不清楚,跟監人員最後跟到市郊的一棟建築,後來查明是『賽倫』手下的分支機搆,負責體檢貨品的。『鳳蝶』在裏面待了大概六小時,然後被送回家了。」 「送回家?」 「是的,不太尋常。據瞭解,一般在該地體檢完後,會另外送到調教所去或直接送到下游去。『鳳蝶』如果是處理物件的話,檢查完又返家,在程式上很反常。」 「返家後作什麼?」 「她是在昏迷狀況下被送回的,所以報告截止的時候,還沒有進一步動作。」 「怪了,整個作法很矛盾啊?」 「你是認為,她被送去作任務交代還是訓練之類的……?」 「目前資訊還不足以下判斷,保持監視吧。沒問題的話,結束通話,上線太久的話,可能會像杜達耶夫一樣,吃精靈炸彈了」 「瞭解了,完畢」 通話完後,莫言快手快腳的將通訊裝置收起,設定了安全裝置,在行軍床上躺下。他調整呼吸靜聽著窗外此起彼落的叢林噪音,還有營區低沈的發電機運轉聲,和遠處傳來的哨兵談話聲。這時他聽到有人輕敲自己的門,對方不待他應聲,便逕自打開房門走了進來。 莫言並沒有急著去拔槍,如之前所想,米蓋爾要殺他的話,會直接在叢林裏開槍兼拋屍。如果有逼供的必要的話,這些哥倫比亞老粗,大概早把自己吊起來,用開山刀好好的炮製了。會先敲門才進來的大概就是「娛興節目」了。 走 進來的果然是瑪莉安娜,米蓋爾的「翻譯」。這個高窕的女人,似乎是西班牙與印地安人混血。黑髮黑眼,五官輪廓很深,行動很輕巧,顯得精力十足。瑪莉安娜進 了門,也不多廢話,她只說了聲:「米蓋爾要我來陪你」。也不等對方示意可否,便快手快腳的,把自己身上的野戰服和內衣褲都褪下來。接著兩腿微張,雙手叉 腰,看著對方。從她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出,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魅力,有極大的自信。相信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肉體後,不可能不會湧出佔有自己的欲望,而她是對 的。 燈泡微弱的光芒照射下,瑪莉安娜蜜糖色的軀體上沾滿了汗水,發出金色的光芒。她的胸脯堅挺而高聳,深褐色的乳蒂突起,毫不掩飾自己賁 張的情欲。她一手往後解開自己的馬尾,甩了甩頭,讓頭髮披散在肩頭。另一手則從自己的喉下鎖骨處緩緩的往下撫摸,手指輕輕的往下滑過胸膛,撚弄著自己的乳 頭,然後順著乳尖撫摸下來,經過乳房、結實的小腹,最後停留在陰部。 瑪莉安娜毫不扭捏的,用修長的食中兩指,將自己的陰唇翻開。帶著巧克力色澤的大小陰唇上,如同她的軀體一般,閃著濕潤的水光,粉紅色的內壁,在手指的陰影下若隱若現。她伸出舌頭,舔吮著自己的另一支手指,挑釁的問道:「你征服的了我嗎?」 莫 言看到瑪莉安娜深褐色的瞳孔,裏面充滿了野性,也不禁微微一笑。這個女人真像是美洲豹一般,充滿了精力,既狂野又危險,對性的渴求,有若動物對獵殺般的出 自靈魂深處,連自己也不禁起了挑戰的念頭。他沒有多說話,用眼神回應瑪莉安娜的挑釁。瑪莉安娜笑了一聲,幾步跨上前去,把莫言的褲子一把褪到大腿,就直接 騎了上去。 莫言感到,這個拉丁女人的骨盆腔十分的有力,潮濕軟潤的陰道內壁,一圈又一圈的套住自己的陰莖。隨著瑪莉安娜每次收縮腹肌,莫言就感到從龜頭一直到陰莖根部,輪番的壓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,好像陰莖被一隻手握住,對方從食指一直到小指輪流的施力擠壓一般。 這 時瑪莉安娜修長而有力的大腿彎起,跪坐在莫言的身上,雙手十指,則深深的掐入莫言結實的胸肌。面對這樣的對手,莫言也不打算動用刺激性欲的小手段(再說, 對方的性欲已經滿溢到要噴發的程度),他雙手各握住瑪莉安娜一隻飽滿的乳房,用力的揉捏,讓這對充滿彈性的球體,在自己的指縫間,擠出各種奇異的形狀。 在 擠壓瑪莉安娜乳房的同時,莫言也藉此奮力把對方的軀體撐起撐起。而將對方身體略為抬高的同時,自己則把上身稍挺,讓陰莖往下抽離對方的身體一些,然後緊收 精關,趁手上放鬆的時候,奮力的挺腰,一下又一下的用自己強韌的陰莖,利用這段高低差,衝擊著瑪莉安娜的子宮。另一方面也讓自己的龜頭冠,來回地刮過對方 的陰道內壁。 這場毫無花巧,以本能推動的性交,很快就變成激烈的肉搏糾纏。男女雙方的性欲高張,奮力的動用自己每一吋的肌肉,去擠壓著對 方。瑪莉安娜彷佛缺氧般的半張著口,從她微啟的,豐潤的嘴唇間,先是發出「嘶….」的聲音,深深的吸氣。當莫言的衝擊刺入骨盆深處時,便毫不顧忌的發出 「噢…」「哦…」的大聲呻吟。她的浪語,因為摻雜了西班牙語與印地安土語而語意不清。但實際上,也沒有仔細傾聽的必要。 拉鋸戰持續著。這時莫言的上身,已經完全挺直成為坐姿,而瑪莉安娜原來是曲著腿,跪坐在莫言上方,這時已經改成用大腿緊緊的纏繞住對方的腰際,並且環抱住莫言的頭,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口。莫言則雙手由後方扣住對方的肩膀,將瑪莉安娜的上身,用力的壓向自己。 這時勝敗之勢,已經逐漸明顯了。瑪莉安娜彷佛淋了雨般,豆粒大小的汗珠,順著肩背琵琶般的滑潤曲線,不停的流下,宛若一根融化中的巧克力冰棒。她額頭、發際和乳房滲出的汗水,不絕的滴落在莫言的臉上。她一邊狂亂的吻著莫言的頭髮,一會又抬起頭來,大口的吸氣。 這 時瑪莉安娜已經呻吟不出聲來,只是用力的喘息。空氣中充斥著叢林潮濕的氣味,男女的汗水和體臭,以及性分泌物的獨特氣味,幾種氣味交融盤旋著,刺激著雙方 的性欲,往更高的階梯攀升著。也不知又過了長還是短的時間,瑪莉安娜先是用力的拉扯著莫言的頭髮,接著便全身痙攣,發出模糊的呻吟聲,維持著和莫言相抱的 姿勢,昏了過去。 莫言把對方的上半身,往行軍床上放倒,順勢抽出陰莖。他微微遲疑了一下,便把精液全射在瑪莉安娜的陰戶上。雖然瑪莉安娜的落敗,還是意料中事,不過這個女人,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尤物,讓他感受到久久未有的挑戰性與刺激感,值得莫言以此表達自己的欣賞。 這時瑪莉安娜已經完全不能動彈,只剩下胸脯隨著呼吸而起伏。她上身在榻上,雙腿則彎曲大張,露出一時合不攏的陰戶。莫言的精液,使得她的陰毛濕漉漉的糾結成一團,其中的幾綹還垂落入陰道內。白濁的精液順著大小陰唇間的縫隙往下流,沾濕了肛門。 莫言想,不知道這個女人肛交的時候,是否加倍的狂野?不過這個念頭稍縱即逝。今晚已經夠了,再說這畢竟是米蓋爾的女人,玩具歸玩具,畢竟別人只是借自己玩玩,總不好玩得過份了。 這 時,蕭嵐蒼白但姣好的面容,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。莫言有點吃驚,很快把那個影像揮去。叢林的燠熱,和今天連番上陣的殺戮與性交,似乎損害了自己的冷 靜,這是危險的徵兆。他把褲子拉上,拾起手槍插在後腰,打開門房走了出去。外頭的空氣,還是一樣的濕悶,只是多了一股泥土和樹葉的氣味,讓人精神還是振作 了不少。他伸了伸懶腰,往營火光照不到的叢林黑暗處走去,發洩完了,是時候把些事情想清楚了……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12 蕭嵐正撥弄著手上的照相手機。基本上,她操作電腦應用軟體還算熟練,但對手機、PDA等產品實在不大有概念,只會接電話和收發簡訊,還常常幹出不小心刪除重要留言的蠢事。 三天前,她在自己的床上驚醒的時候,天都已經大亮了。摸摸全身倒都還完整,只是脖子淤青了一大片,痛得難以轉動。明明天氣都暖熱起來了,也只能忍著脖子發癢,穿著高領衫去上班。 這幾天她都預期梅杜莎隨時會打電話來,每次電話鈴響,都會不由得心頭一驚。然而對方卻偏偏靜悄悄的,一點訊息也不給。她想,梅杜莎這個臭婊子,現在是貓玩老鼠,擺明在吊人胃口,偏偏自己又不能拿對方怎樣。 早上新手機還有藍芽耳機,跟著一束玫瑰一起被送到辦公室時,還引起了一陣小騷動。收發小妹很興奮的打探著,到底是那個隱名的愛慕者,送這麼昂貴的禮物。蕭嵐不用瞄到卡片背面,用小字印著的代號燕子23543,心裏就已經有底了。 看到小妹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,她一邊千遍萬遍的,暗自罵著殺千刀的梅杜莎,一邊還得微微一笑,做出一副這種事沒什麼了不起的表情。辦公室擾攘了一陣子,各人回頭去作自己的事情,這時新手機卻響了起來。 「燕子嗎?」 「是,我蕭嵐。」 「你應該用代號的,能不能照規矩來啊?」 「有差嗎,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是賣保險的。專程送了一隻電話來,不就是為了這個?」 「…算了。喜歡嗎?最新機種呢。」 「沒有保固貼紙,代理商不送修怎麼辦?」 「又耍嘴皮了,關於蕭穎的事情,要不要聽?」 「……」 「醫療費用,我們的代理人已經跟醫院談好了。關於蕭穎的相關開銷,會從一個專戶支付,這部份你就完全不用管了。」 「恩,……謝謝。」 「你在跟我道謝嗎?真讓人不習慣哪。生意而已,沒什麼好講的。至於生活費呢……」 「這個我出的起,不勞你們費心了…」 「你要逞能就隨你吧,反正,以後我就專門透過這只手機下指示了。今天晚上會有東西送到你家,你自己打開包裝,就知道怎麼作了,務必確實執行啊。」 「看來,我們的蜜月期已經結束囉?」 「嘟(掛斷音)……」 「沒幽默感的傢伙……」蕭嵐自言自語「不過,下班是該去看蕭穎了。」 當晚蕭嵐回家,才一開門,就看到兩個紙箱,大剌剌的放在自己的床上。她歎了一口氣,把鑰匙往牆腳一丟,碰的一聲把門踢上。她想,剛剛自己還得扭開三段鎖才進得了門呢,這簡直是對隱私權的莫大諷刺。 她把完全無標示的大紙箱打開了一個,裏面是一台筆記型電腦以及視訊鏡頭。其他的東西就像是萬花筒一般:一套又一套的各式高檔套裝和洋裝,折好後用收納袋整齊的排放著;下面的一層則是裝著名牌細跟高跟鞋與長短靴的盒子,像七巧板一般,巧妙排列的沒半分空隙。 另一箱除了耳環、手煉、項鏈、腕表等裝飾品外,全部是高檔的胸罩內褲和馬甲,罩杯的部份,還用卡紙模給撐起來,裝在透明塑膠盒子裏。另外還有各種材質、花色的褲襪、長短筒絲襪與吊帶襪,也都妥善的用塑膠袋子分裝著。蕭嵐看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,自語道: 「可以的話,還真想會會這位收納狂」 蕭嵐緩緩的用手指掌,撫觸著箱中拆出的衣物,感覺到細緻的衣料在指間滑動著,又忍不住歎氣。對待過巴黎的蕭嵐來說,耳濡目染下,即使買不起,鑒賞的眼光也還是有長進的。眼前這兩箱的東西總值,大概就夠買下自己住的整棟破公寓還有剩吧? 蕭嵐面對這些東西,心裏實在矛盾已極。這些以往她隔著櫥窗,凝視過無數次的精品,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件,都足夠讓她興奮尖叫了。如今琳琅滿目的擺放在眼前,擺明瞭要讓自己取用,卻只讓她感到一種詭異的空虛感。尤其仔細思索後,更會讓人極其不安—費勁要把自己打扮起來,目的自然是為了取悅某人。之前設下讓自己就範的連環圈套不說,光一個妝扮的細節,對方都不吝下如此大的工本。那麼,圍繞著自己的計畫,到底是多麼龐大呢? 她把兩個紙箱推開,坐在床上,把頭埋在兩膝之間,一動也不動,這幾天來有太多事情應該要厘清,但形勢變化的太快,眼前的一切只讓人思緒混亂,茫然抓不到頭緒。這時,手機響了。 「你到家了嗎?」 「恩。」 「東西都收到了?」 「不能等我在家的時候送嗎?叫快遞應該比雇人闖空門省錢吧?」 「那我下次請快遞按了電鈴後,大聲請蕭嵐小姐下來領電動按摩棒算了。你跟我談隱私權,是在搞笑吧?以後還有很多東西得送呢,要我先跟你排送貨行程,然後你請假在家等嗎?」 蕭嵐哼了一聲,岔開了話題:「那麼多有的沒有的東西,我要堆在哪里?」 「把你衣櫃裏面原來那些垃圾都丟掉就是了」「簡單告訴你,衣物配件都有標號碼,每天早上你上班前,或者臨時有事要找你出來,我都會用簡訊將衣物編碼傳給你,照著穿起來就是了。」 「手提電腦你平常要拿來玩踩地雷也無所謂,但主要是讓你接視訊的。開機密碼就是你的英文代號+數位,每次我發指令給你以後,你就要打開聯機,讓我檢查你有沒有照我傳送的指令行事」 「你會不會管到太平洋去了?」 「少頂嘴,不要每次都還要我提醒你,作什麼輪不到你決定。現在把耳機戴上,電腦和攝影機接好,照我的指令來操作一遍」 蕭嵐撇了撇嘴,還是照作了。和電腦聯機的攝影機有全方位的鏡頭,可以從遠端操控,梅杜莎由聯機那端下指令,就可以控制鏡頭的方向與遠近。蕭嵐的小套房配置,基本像是廉價賓館的房間。床的右側是書桌兼化妝台,電腦和鏡頭放在梳粧檯上,和蕭嵐所坐的床,還有約兩三尺的距離。然而螢幕上視訊軟體裏面,映照出蕭嵐的臉,仍然纖毫畢露,清晰的令人發毛。蕭嵐心內正隱隱覺得不安時,梅杜莎說道: 「效果不錯,那麼,現在來個測試吧」 「什麼?」 「衣服脫了,自慰給我瞧瞧」 「呃……我……我不會」 「你少搞笑了,都給人搞過幾回了,鬼才信你連自慰都不會。這檔事就像騎腳踏車,試過以後一輩子都會。要是真的不行的話,我就發發善心,給你來個即時的線上指導好了」 「……」 「別拖拖拉拉了,我可也忙著呢,趕快解決,我們都能下線休息了。」 蕭嵐知道無可推拖,臉色微暗,歎了口氣後,開始解衣服。既然已經決定要配合了,她也就不拖延時間,很快的將白襯衫和及膝的牛仔窄裙褪掉,露出水藍色蕾絲鑲邊的吊帶胸罩和內褲,以及包裹著下身的細薄米色半透明褲襪。 她正想彎腰先褪去褲襪時,梅杜莎說道:「不用再脫了,今天反正是測試嗎,優待你一點,穿著內衣作吧。到床上去,對著鏡頭開始。」她接著調侃道:「今天裏面這套行頭,倒是不離譜嗎。雖然還是便宜貨,不過整體效果倒不錯,比體檢時穿的那套舊又發黃的好的多了。」 「多謝你的稱讚啊,我今天本來沒打算要脫給別人看的」蕭嵐沒好氣的答道。她想,也好吧,少脫一件是一件。但轉念又覺得,自己的這種想法不但阿Q而且超蠢的。不過,梅杜莎是說對了一點,既然是不得不作的事情,就盡可能趕快了事也好。 蕭嵐想了一下,便拉了枕頭墊在後腰,然後斜斜的橫坐在床中間,面對鏡頭把腿打開成M字型。攝影鏡頭發出低沈的嗡嗡聲,螢幕上的畫面拉近到她的胯間,包裹在絲襪裏的藍色內褲,顯得有些許的朦朧。攝影鏡頭拉近的這個動作,卻突然讓蕭嵐有種異樣的感覺,她突然意識到鏡頭的彼端,對方正巨細靡遺的窺視著自己,只覺得後腦杓發燙,整個臉都熱了起來。 雖然之前,蕭嵐就已經在梅杜莎的眼光下徹底暴露過了。然而不同的是,之前的被插入甚至有反應,都可說是被強迫進行的。然而現下自己身上雖然還保留了部分衣物,卻是要在對方的注視下,主動進行最私密的行為。她內心的遲疑與抗拒,也顯現在動作上,右手雖然擱在腿間,卻遲遲不動作。 梅杜莎冷峻的聲音響起:「蕭嵐,這不過是小菜一碟,你遲早得習慣的。延延挨挨的,對你也沒有好處」 蕭嵐蹙了一下眉,開始用手掌握住整個陰部,緩緩的隔著衣物按壓著。隔著兩層薄薄的衣物,刺激並不是那麼大,但是她卻感覺有點暈,整個身體發燙了起來。蕭嵐吃了一驚,意識到在被被窺視的情況下,竟然隱隱有異樣的快感。她連忙閉上眼睛,一方面想要切斷這種念頭,另一方面,也想掩飾內心的窘迫。 她持續撫摩著下體,手掌心感覺到陰門明顯的發熱,以及滲出絲絲的潮氣。蕭嵐對自己如此快就濕潤起來,感到有點吃驚。她知道自己潤滑的頗慢,以前的男友對她這種慢熱的體質,往往都很不耐煩。然而在沒有充分挑逗的狀況下就插入,往往讓她感到疼痛和不適。久了以後,她對性並不能說是變得冷感,但對性交本身,卻不是那麼熱衷了。相對之下,她寧願透過自慰,起碼能夠溫柔許多的,對待自己的身體。 蕭嵐加強了按揉的力道,感覺得到在自己的握持之下,陰唇已經充血膨脹了。她放開手,想要接著將手指伸入內褲內,撫觸自己的性器。但手指碰到褲襪的腰緣,又停頓了下來。她微微張開眼睛,瞄到鏡頭仍然鎖定在自己的下體處。雖然隔著褲襪,還是可以看到內褲上,現出杏仁型的淡淡濕痕。因為剛剛的揉搓,褲襠的布料有些歪了,幾根蜷曲的陰毛,從內褲的襠部露了出來,和絲襪糾結在一起,隨著手指的牽扯,彷佛有生命般的蠕動著。 她內心想要就此停下,然而在快感的追求和暴露的羞恥,理智彷佛被這條模糊的界線給牽纏了,來回猶疑著無法掙脫出來。她右手尚攢住褲襪頭,想阻止自己的進一步動作,左手卻已經不自覺的從右胸罩的下緣探入,撚弄著自己的乳頭。兩邊的乳頭都已經發硬凸起。她用手指溫柔的捏弄著,間或用指甲輕掐著,另一邊的乳頭,隨著這個動作,也隱隱感到痕癢起來。 這時梅杜莎的聲音又響起:「趴在床上,下體對著我」 蕭嵐這時正在恍惚間,虛飃飃的也沒有多想,輕輕的「嗯」了一聲,便翻過身去伏在床上。胸部接觸到床單的時候,她順勢將乳房在床面上前後蹭著,右手便跟著滑入了內褲內。 蕭嵐用食指與無名指,摩擦著已然充血的陰唇,中指則伸入陰道內,摳弄著內壁。接下來並不需要太多的思索,她很自然的,將中指探入到第二個指節的深度後勾起,讓指尖觸碰到陰道內壁的某處,立刻便感覺到,骨盆的肌肉不受意志控制的收縮了起來。 她輕輕的抖動著手指,快感以遠比平常短的時間累積並升高著,滑膩黏稠的液體,隨著陰道不自主的收縮,而從陰門滲出,水藍色內褲上的水漬越來越大,因為蕭嵐手指的撥弄,而以不規則的形狀擴散著。濕潤的陰毛和褲襪糾結著,隨著手指的摩擦滋滋作響,和蕭嵐低沈的呻吟與喘息聲,交織著融成一片。 蕭嵐感覺眼前的房間擺設微微的扭曲著,光度也忽明忽暗。她左手一陣亂抓,揪住了床單的一塊,便緊緊的攢住,無意識的拉扯著。另一方面抵住床面的上身,則開始以順時針的方向轉動,把一邊的乳房,從罩杯中擠了出來。脹大的乳珠,在棉質的床單上摩擦著,帶來更強烈的快感。 這種撅著屁股趴伏在床上的姿勢,使得血液往蕭嵐的頭部集中著,加強了她暈眩和缺氧的感覺,於是她用力的吸氣,在發出「嗯……」「啊……」的呻吟聲的同時,把胸中積存的濁氣,一起吐出去。蕭嵐呻吟的方式略顯壓抑,有些像貓打呼嚕一般,從喉嚨的深處緩緩的吐出。聲調低而漫長,婉轉的若斷若續,在小小的房間內回蕩著,感覺異常的銷魂。 磨蹭的動作持續了數分鐘後,蕭嵐忽然停止了動作,在靜止間,只有後腰的肌肉抽動著,接著平滑的小腹,也產生了一陣痙攣。蕭嵐輕輕的「啊」了一聲後,突然全身一軟,下半身滑下了床,以雙腿張開,背向攝影機的姿勢跪在地上。攝影鏡頭雖然拍不到兩腿之間,但仍能看到臀部正下方,巴掌大的一塊,都在燈光下發出閃動的光芒,可見這次一泄如注的量十分的不少,連褲襪都浸透了。 蕭嵐一邊喘息著,沈醉在潮吹後的餘韻中時,這時卻在耳機中,聽到有人拍手,梅杜莎帶著譏嘲的聲音接著響起:「第一次演出便十分精彩啊,想來日後的表現會令人十分期待」 蕭嵐猛然恢復了神智,意識到自己不但已經配合梅杜莎的指令,完成了一次鏡頭前的自慰,而且還達到了高潮。這時她只感到無比的羞恥與怨恨,把耳機丟在地上,順手把NB連著鏡頭往地上一拽,便頭也不回的沖入了浴室,打開了冷水龍頭。 冰涼的大股水柱從蓮蓬頭沖出,瞬間便把滾燙的肌膚給冷卻了。蕭嵐半裸的站浴缸裏,任由冷水持續沖刷著,嘩啦的水聲,將她的抽泣聲蓋去,也將她高潮後的汗水和眼淚,一併透過排水管,帶向了遠方……。 過了良久,手機又響了。 雖然浴室的水聲很響,手機鈴聲在小套房裏仍響的炸耳,而且好整以暇的響個不停。蕭嵐突然腦子裏有個荒謬的念頭:「該換個悅耳點的鈴聲才對」 蕭嵐歎了口氣,她知道自己非接不可,就算把手機砸爛了,梅杜莎可能也會派人來敲門吧?她把水龍頭關掉,一路滴著水去接電話: 「別鬧脾氣了,電腦雖然是防撞的,可不是防彈的,多摔幾次還是會壞的。雖然不貴,每天都要送一台新的也有點麻煩」 「……。」 「怎麼,沒話說啦?你沒頂嘴我還有點不習慣了呢?」 「……。」 「算了,今天的進度達成了,明早會給你新的指令,就這樣。」 手機切斷了,蕭嵐把手機隨手丟在床上,高潮後的空虛和冷水沖激引發的效用突然湧上來,她只覺得連骨頭都發冷起來。她走入浴室,把已經濕透的胸罩和早一塌糊塗的內褲與褲襪褪掉,坐進浴缸裏浸洗著身體。熱水很快住滿了浴缸,她身體放鬆,整個頭緩緩的沒入了水中。 蕭嵐從水底看著自己吐出的氣泡,一個個的在水面破裂,散出了一圈圈的波紋,心裏面不禁想,如果一切能就此結束,該有多好? 同時間 惠子盯著著螢幕,問道:「要不要派個人過去,她不會就這麼浮不起來吧?」 穆華起身伸了個懶腰,拍了拍惠子的肩膀,微微一笑說道:「我想不至於,這只是逃避心理的反應而已,現在要是派人去,可能我們的監視就曝光了。」「不過這幾天燕子情緒可能還不太穩定,暫時不用新的調教。你可以休息一兩天,換人盯著她,注意別讓她一時想不開就好。」 惠子點了點頭,繼續盯著浴室的畫面: 「燕 子這個案例還滿有趣的,得說在她的個性和體質上,我最初的判斷都有點失准。她的個性比預期的強韌,但是身體也比原先評估的還敏感。其實在沒有特殊調教的情 況下,很多女性透過自慰獲得高潮的機率,還比一般品質的性交來的多。不過沒想到燕子抵達高潮的時間,比我預期的短,也許被窺視可以刺激出她潛在的性欲 吧?」 穆華說道:「這也是一種假設吧,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,這種調教對我們來說也是新嘗試,頗有挑戰性不是?」 惠子點了點頭,繼續盯著螢幕上的蕭嵐看著。 穆華看她似乎有點入迷了,聳了聳肩走了出去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13 美國紐約 皇后區某公寓 穿 著印有FBI字樣防彈背心的七人攻擊隊伍,在手持防彈盾牌的前鋒帶領下,輕手輕腳的穿過走廊,往306房門口接近。走廊上老舊的拼木地板,因為受潮和脫 膠,已經多處翻起,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嘎吱之聲。隊伍不時得停下來傾聽一會動靜,然後才繼續前進。走廊的末端,穿著重型防爆衣和核生化防禦裝的兩個小隊,則 默不作聲的待命著。 午間,破敗的公寓裏,大部分的住戶都外出了,只有一兩戶隱隱約約的透過夾板門,傳來電視噪音和幼兒的哭鬧聲。在這種治安敗壞的地區,除非公寓失火,基本上,住戶對於門外的動靜,都很聰明的不去理會。 到 了門口,攻堅隊左五右二的在門旁就位,隊長按了一下喉音麥克風的發話鈕,問道:「Alpha隊呼叫Delta隊,再次回報狀況」對面公寓的觀察員回報: 「目標沒有開窗,但用熱影像儀掃瞄後,一直只有一個人形熱源反應。目標已經在椅子上坐了二十分鐘,目前沒有特別動作,完畢」「繼續保持監視,有異動立刻回 報,完畢」「收到了,完畢」 領隊接著又透過耳機接收指示,然後按下發話器,對全隊通話:「全體注意,準備發動攻擊」 領隊做了個手勢,門右側的破門手往前將破門炸藥裝在絞煉處後,回到原位。隊長確認各人都已經就位後,作了個倒豎拇指的動作。攻堅手握住啟爆器,左手伸出三根手指,接著兩根……二根……一根……引爆!! 莫言懶洋洋的看著螢幕,浴室的攝影機,只能照出蕭嵐吐出的氣泡,在水面上漂動的畫面。他拿起桌上的保溫杯,喝了一口茶。茶葉泡了太久,滋味十分苦澀,不過他對此倒是不太在意。只有在真正放鬆的時候,他才會弄點熱茶來喝。看著茶水的熱氣嫋嫋上升的閒適感,好過茶本身的滋味。 從 哥倫比亞回來後,他已經在這個藏身點待了好幾天。套房是他透過郵政信箱租的,這附近像這樣廉價的出租公寓單位,有好幾百個。只要每月房東有定時收到付款支 票,即使房客是賓拉登,對方也不會管。就算住戶上吊了,或者拿散彈槍轟掉自己的腦袋,在腐屍的臭味傳遍整層樓以前,鄰居也一樣懶得來敲門。 小 房間內除了電視、桌燈和小冰箱外,也沒附什麼電器。中央空調的暖氣時靈時不靈,莫言也不太在意。他受夠了哥倫比亞的濕熱,冷空氣反而讓人頭腦清醒。屋子的 一角豎立著衛星天線,聯機接到桌上的通訊裝置上。行軍床上放著睡袋和充氣枕,一邊的地板上堆放著十五本書,俄文的「日巡隊」和波斯文的「魯拜集」上夾著書 簽。 這是他一向的習慣。動極思靜,在一陣子一天內就跨越很多時區的奔波後,他會跑回只有自己知道的藏身點中的一個,給自己一個「休假」。 他在遠離住處的賣場買了一周份的生活雜貨回來後,已經很多天都足不出戶。偶爾他會用行軍爐煮點義大利面和湯,飯後再給自己燒點熱茶。但大半時候都吃罐頭火 腿青豆,配起司和幹麵包,再開個鳳梨或桃子罐頭當點心。 每天他會不定時的跟霍洛維茲通訊兩次,接收訊息和發出指令。其餘時間他看書,打 坐、收看BBC和CNN的整點新聞(如果可以的話,他也希望能看到半島電視臺),搜尋潛在的商機。在估計蕭嵐回到公寓的時間,莫言會調整頻道,接收「向日 葵」裝設的監視系統,所傳回的房間畫面。如果蕭嵐當時已經在房內,他就會一邊作體操或舉啞鈴,或者磨匕首、拆擦槍械,一邊切換著畫面,觀察蕭嵐的活動,直 到對方入睡為止。 接收視訊這件事,其實增加了被追蹤的風險,但是莫言覺得自己還是想這麼做。想到這點,他也覺得內心有點荒謬感:穆華的賭 注和蕭嵐給她的特殊感覺,似乎把他內心沈睡許久的好奇寶寶給鉤了出來。這造成他內心奮力保持的防衛狀態,似乎出現了缺口。理智上,自己覺得很危險,然而又 有點享受這種走鋼索般的快感。 收看了這麼多集的「連續劇」以後,莫言目前得到的結論:穆華對蕭嵐的控制手法有些雖然新鮮,但倒都沒有超出 自己預料的範圍內。只是看到現在,還是推斷不出穆華這樣做的目的,到底是什麼。他想,應該脫離觀察的階段了?如果一切照著穆華的步調走,自己就會失之於被 動。也許該主動出擊,來打斷穆華的節奏才對……莫言陷入了沈思,這時NB的右下角,一個紅色十字架的小圖示突然閃動了起來……。 攻擊小隊 在事前簡報中,得到的目標基本資料,說對方獨來獨往,具有高度的戰鬥能力,並且有可能隨身攜帶高性能爆裂物或生化毒劑。因此在活捉的前提下,必須確保對方 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,所以在門被爆開的時候,盾牌後的前鋒往房間裏面丟的不是一般震撼彈,而是裝藥加倍的特製強力彈。 轟鳴聲還沒消散,門 板和傢俱破片尚在房內飛舞時,攻堅部隊已經闖入。摔倒在地上的目標口鼻和耳朵都流血,早已昏迷不醒,為策萬全,他們把目標的雙手用捆帶綁住,才拖出了房 間。這時隱藏在各處的人員,突然像春雷後的草菇頭般,一下都冒了出來,公寓的裏裏外外陷入了菜場一般的混亂。 十分鐘後,醫護人員和幹員才 有辦法厘清狀況,用無線電向上級回報:「長官,我們順利逮捕目標了,他剛剛醒來,我已經初步盤問過他並確認身份了。難怪攻堅順利的離譜,房間裏面的傢伙是 附近的遊民。他說大概五天前,有人答應給他一百元,只要他能到裏頭住一周。房間裏面有得吃有得睡還有酒可以喝,有人趕他都不見得肯走了。至於給他錢的是 誰,他說當時半夜在街邊喝的醉裏馬虎的,對方長什麼樣全記不得了……」 離公寓大門一個街口的指揮車旁,FBI的探員聽完報告後,放下無線電對講機,聳了聳肩,回頭看了一眼身後,斜靠著車身站著的黑髮女子,說道:「你也都聽到了,紀專員。看來你們給的情報錯誤,這是個他媽的誘餌,你對此有什麼看法?」 那女子站直身子,突然顯得更高了。她用纖長的手指搔了搔頭,想了一下,然後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,用中文說道:「幹!」 莫言用滑鼠點了閃動的小圖示,然後輸入密碼,隱藏的對話視窗跳了出來,是霍洛維茲的訊息: 「剛剛FBI對誘餌站發動攻擊了」 「是第幾號誘餌?」 「你在線上啊?是二號。」 「哦!」 「這下知道是誰在報信了?」 「沒錯,我從哥倫比亞回來前,發訊息給五個物件,五個人得到的地點都不同。」 「那二號是誰?」 「緬甸的那個華僑高義。」 「真他媽的雜碎!」 「可不是,我們得把他處理掉。」 「ICPO(國際刑警組織)可不外行,現在他們一定已經把他保護起來了。」 「是沒錯,不過有些事情我們知道,ICPO不見得曉得。高義那傢伙在泰國有情婦和私生子,我把資料傳給你,你馬上找人去把情婦宰了,丟到街上去,小孩子先留著。他得到訊息,為了兒子,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,人急就會有漏洞。」 「殺個女人不難,不過要突破保護殺高義的話,目前我們雇用過的高級手都不在泰國,我得看看從越南找人來不來得及。」 「不用了,這事我自己去幹,我馬上出發,工具我自己弄得到」 「你確定要自己動手嗎?酋長那檔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,但……」 「好一陣子沒殺人了,該動一動筋骨了」 「……我明白了」 「切斷聯機吧,不管怎樣,美國暫時不能留了」 莫 言下了線,將通訊器材收折起來,塞進了背包。接著披上了大衣,順手把沒看完的兩本書揣進口袋裏,走出了房間,鎖上了門。他沒有往樓下走,而是先上了頂樓, 跨過相鄰幾棟公寓的屋頂,再從防火梯離開。在街上,他彎身綁了一下鞋帶,順手把公寓的鑰匙從鐵柵格裏丟進了下水道,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帶,便消失在人群 裏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14 (以下時間以中原標準時為准) 0:00 美國 紐約 紐約時間中午12時。 莫言用滑鼠點了閃動的小圖示,然後輸入密碼,隱藏的對話視窗跳了出來,是霍洛維茲的訊息: 「剛剛FBI對誘餌站發動攻擊了」 「是第幾號誘餌?」 「你在線上啊?是二號。」 「哦!」 「這下知道是誰在報信了?」 「沒錯,我從哥倫比亞回來前,發訊息給五個物件,五個人得到的地點都不同。」 「那二號是誰?」 「緬甸的那個華僑高義。」 「真他媽的雜碎!」 「可不是,我們得把他處理掉。」 「ICPO(國際刑警組織)可不外行,現在他們一定已經把他保護起來了。」 「是沒錯,不過有些事情我們知道,ICPO不見得曉得。高義那傢伙在泰國有情婦和私生子,我把資料傳給你,你馬上找人去把情婦宰了,丟到街上去,小孩子先留著。他得到訊息,為了兒子,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,人急就會有漏洞。」 「殺個女人不難,不過要突破保護殺高義的話,目前我們雇用過的高手都不在泰國,我得看看從越南找人來不來得及。」 「不用了,這事我自己去幹,我馬上出發,工具我自己弄得到」 「你確定要自己動手嗎?酋長那檔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,但……」 「好一陣子沒殺人了,該動一動筋骨了」 「……我明白了」 「切斷聯機吧,不管怎樣,美國暫時不能留了」 莫 言下了線,將通訊器材收折起來,塞進了背包。接著披上了大衣,順手把沒看完的兩本書揣進口袋裏,走出了房間,鎖上了門。他沒有往樓下走,而是先上了頂樓, 跨過相鄰幾棟公寓的屋頂,再從防火梯離開。在街上,他彎身綁了一下鞋帶,順手把公寓的鑰匙從鐵柵格裏丟進了下水道,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帶,便消失在人群 裏。 07:35 鬧鐘響了非常之久後,蕭嵐才勉強有了動作。她整夜惡夢連連,漂浮在半睡半醒之間,感覺比整夜不睡還讓人疲困。她掙扎著爬起來按掉了鬧鐘,只覺得不但全身都沒力氣,頭更痛得好像被人掄去撞過牆一樣,這大概是頭髮沒弄幹就昏睡過去的後遺症吧? 蕭嵐拖著步伐走進了浴室,洗手台前的鏡子裏,照出來的那個女人,一頭蓬亂的頭髮、眼珠都是血絲,眼皮浮腫,眼眶下大塊的泛青,看起來既衰弱又蒼老。同樣的念頭免不了又在蕭嵐的腦子裏冒出來:看上她的到底是誰?又看上自己哪一點呢? 蕭嵐沈思了一會,搖了搖頭,這種事情只有問梅杜莎才有答案,但看來對方可沒打算告訴自己。她從鏡子後面的藥櫃拿出了胃乳片和兩顆普拿疼一起吞了,順手拿起梳 子,奮力的對付糾結的發絲。梳洗以後,她裸著身子走到了衣櫥前面,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大箱子,還有昨夜自慰時褪在一旁的散亂衣物。電腦、視訊鏡頭以及手 機,都還躺在昨天被拋擲出去的位置。 蕭嵐彎身撿起了手機,螢幕上沒有來電或的訊息,讓她忍不住輕輕鬆了一口氣,但是隨即又覺得有點悲哀, 會做這個檢視的動作,表示自己已經認知了對方會下指令這件事情。不覺中,自己的防線已經在收縮,到底還能把守微弱的自我意識到多久呢?這又是一個沒有答案 的問題吧?蕭嵐從衣櫥裏翻出一套平常穿的淡紫色內衣褲,套上緊身牛仔褲和黑色套頭線杉,將手機丟到大肩背包裏便出了門去。 10:00 泰國曼谷 曼谷時間早上九點,蘇昆碧區,一台外表略為脫漆的載貨箱型車,停在一戶花園洋房前,五名黝黑的泰國男子拎著個大提袋下了車,往大門走去。他們戴著袖套、棉布 手套和寬邊遮陽布帽,看起就像幫一般豪宅打理花園的雜工。女傭對這班人按時前來,已經習以為常,隨手就開了大門。五個人一湧入,其中一人便抽出裝了滅音器 的中國制54式手槍,往女傭頭上開了兩槍。另外四人從大袋子裏抽出了64滅音衝鋒槍,往玄關直沖。 兩個保鏢倚在有大落地窗的前廳躺椅上,給早晨的陽光曬的懶洋洋的,一時還反應不過來,四名殺手就是一陣齊射。他們開槍的方式十分專業,並不把扳機扣到底猛掃,而是一陣陣點放,保鏢一槍未發,便各中了六七槍。武裝人員被放倒後,接著就是一場單調的大屠殺了。 落 地玻璃窗一破的時候,房內的管家、廚師等便開始尖叫奔逃,四人中兩人一人看住了玄關,另一個沖去看住後門,其他兩人就一間間的搜尋目標。滅音槍咻咻的聲 音,隨即被驚恐的尖叫聲掩沒,接著人聲與腳步聲逐漸的稀疏。兩人最後把一個一邊扭動一邊尖叫的豔麗女子,從衣帽間拖了出來,丟進車廂後便離開了。等到車尾 在街角消失了好一陣子,警車的響笛聲,才逐漸從遠處傳來。 女子在車上仍不停的扭動掙扎,雖然嘴巴被用膠帶封住了,仍嗚嗚的叫個不停,用憤 怒的眼光瞪著綁架者。然而幾個人完全不理會,只是拿出簡便雨衣穿在身上。車廂內也早鋪了塑膠布。其中一人抽出小刀,很俐落的就把女子身上的衣物通通割除 了,隨後為首的那人,從布袋中,抽出了一把大砍刀。 這時女子眼中那種潑辣挑釁的眼光,早已經消失了。她知道情況不好,眼神已經轉為哀求,全身抖個不停。然而持刀者無動於衷,點了點頭向手下示意。其中一人用力壓住女子的頭顱,接著,大砍刀便在空中畫出了個完美的弧形……。 14:45 曼谷的蘇汪納蓬機場,來自美國的班機,海關比對著一名以落地簽入境男子的護照:高進,新加坡籍,多次進出紀錄,無國際及泰國國內犯罪通緝紀錄。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,他照例用櫃檯前的活動攝影頭給對方照了個相,打了幾個印,就示意對方通關了。 16:00 蕭嵐整天都神不守舍的,她摸摸放在袋子裏的那支手機,總覺得暖暖的發燙,好像那是一個活物般。過了一陣子,她總會忍不住打開袋子偷瞄一眼,確定自己沒有漏掉 什麼訊息,不過梅杜莎一整天都沒傳訊過來。每次看到沒有來信,蕭嵐就覺得一陣欣慰,但又有種說不出來的,彷佛期待落空般的惆悵感。 蕭嵐隱隱覺得梅杜莎今天是不會打來的,自己就算還沒有完全落網,在對方挖出來的小池子裏又能打哪跑呢?不過是好整以暇的在逗樂著自己玩而已。她用拇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手機的機殼,一邊沈思著,收發小妹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:「嵐姐,有人送快遞給你,好大一箱呢!」 蕭嵐回過神來,看小妹很吃力的從郵件推車上,推了個大尺寸的宅配紙箱下來。紙箱沈甸甸的也不知塞了什麼東西,重到一個女孩子拿不起來。她簽了一下收發簿,把 箱子推到座位的角落,想回頭工作,收發小妹卻興致勃勃的問道:「最近有人送東西給你,送的很勤啊,男朋友嗎?」蕭嵐勉強笑了一下,作了個趕動物的手勢: 「噓、噓….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」。想也知道是哪來的,她實在一點也不想在辦公室裏打開它,最起碼不是在有人的時候。 「不先瞄一下嗎,這 麼重,不會是金條吧?」蕭嵐看到對方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,覺得有點好笑。轉個念頭又想,實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梅杜莎的這夥人的行事風格,向來非常 精確(蕭嵐轉念又想,他媽的,我竟然在稱讚他們),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會直接丟到家裏(這個婊子,我家快變公共廁所了),寄送到公司來的應該也無傷大雅吧? 她嘟一嘟嘴,作了個「好吧,真拗不過你」的表情,拿美工刀劃開了箱子,一看之下,不禁啞然失笑。 裏頭一排又一排裝的是市售的各種營養品: 罐裝雞精、即食冰糖燕窩、高麗參切片……最底下一排則是高級的鮑魚罐頭。蕭嵐看到箱子裏頭的罐頭層次分明,有條不紊的擺放著,連一絲塞填充材的必要也無,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心想:收納狂再度出擊了。旁邊的小妹倒是喜孜孜的笑道:「好貼心喔,怕你工作太累了嗎?真是無微不至啊!」蕭嵐這下,可一絲笑容也擠不 出來了,她沒好氣的說道:「不,他只是想把我養肥了宰掉而已。」 17:52 香港島 軒尼斯道近軍器廠街, 路旁某辦公單位裏,ICPO的專員紀明璟把發酸的眼睛從NB的螢幕上移開,站起了身子,隨手拿起桌上的塑膠杯喝了一口。外送的鴛鴦,裏面冰塊都融光了,淡 淡的喝起來有些噁心。她把飲料放回桌上,走到窗邊,一邊觀賞著下面動彈不得的城市車潮,一邊扯動著白襯衫的領口透著風,隨口問道:「老史,冷氣壞了一整天 啦,怎麼都沒個鬼來修?」 坐在另一張桌前的英籍禿頭男子史密斯,一邊掏出大手帕來抹了抹汗,一邊隨口應到:「搞不好管理費沒交吧?我們這 個辦事處可真是窮到家了,明年看有沒有機會把辦公室移到半島酒店去」紀明璟轉過頭來扮了個鬼臉:「老史,耶誕節過很久啦」史密斯起身,從小冰箱裏拿了罐百 事可樂出來,貼在自己亮的發光的額頭上,滿意的歎了口氣:「還好冰箱沒壞」接著又問到:「還在搞『哥薩克人』? 紀明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:「這是機密,還是少公開談論的好」史密斯一副不在乎的神氣:「別太緊張吧,反監聽部昨天才完成例行房間掃瞄而已。不過話說回來,搞不好就是這些傢伙,把空調系統搞壞了,我看這批豬頭連鬧鐘都不會修。」 「唉,不管怎樣,這次撲空了,下次機會不知道在哪里?開始的好一段時間,都像在追鬼魂一樣。哈立德的死亡案,讓上頭同意這個人的存在,不過他實在太飄忽了,紐約那次本以為接近了,結果還是誘餌。明天可能得跟高義談談,希望可以多榨出點東西。」 「你也實在太拼了吧?紐約一撲空就馬上跑回來,中午才到就嚷著要提訊,上頭那些腦袋灌水泥的官僚,哪有那麼好打發的?說是為了安全問題,照流程跑也要明天早上了。」「我說啊,與其在那翻那些陳年舊資料,不如去喝個午茶,好好睡一覺吧,幹嘛陪我在溫室裏面悶豆芽?」 紀明璟還沒回答,電話就響了。她一接電話,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: 「你說高義那個雜碎跑掉了?!」 「立刻跟各機場和港口發出通報,請特區員警也協助,看到他就先扣留起來,千萬別讓他給人宰了,我馬上趕過去。」 紀明璟把電話掛了,把手提電腦往大提包裏一塞,來不及跟史密斯多說什麼,就拔腿沖出了辦公室。 18:17 香港某處ICPO安全屋。紀明璟一臉無奈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男子,對方拿了個冰袋壓在後腦殼上,視線垂的低低的,不和她的眼光接觸。 「你說他從背後敲昏你?」 「是啊,他起身好像要去倒點水,然後突然用茶杯從後面砸我的頭,我就昏過去了。」「上面的命令是要我們保護他,我根本沒防備他會自己想逃走。」 「這應該不是臨時起意的,這中間有收到任何人傳訊給他嗎?」 「沒有,我們沒讓他打手機,這裏也沒電話跟網路。起碼我確定,從我換班到被他敲昏前總共三個多小時內,他沒有跟任何人接觸或交談。」 「中間沒作什麼不尋常的事?」 「都沒有,我們都在看電視,後來他覺得悶跟我要讀物,我叫組員送了幾份剛出的晚報給他看,中英文都有。」 紀明璟略一沈思,翻動幾份剛出的八卦晚報,其中有一份看起來比較縐,封面標題是很標準的走裸體+屍體路線,小張的照片是花園洋房的走道上橫陳的屍體,還有被跟頭手一起丟在街邊的裸女屍塊大特寫:「曼谷大屠殺」。 紀明璟歎了一口氣,說道:「看來,如果他離得開香港,恐怕是往曼谷去了。」 她回過頭來,眼神轉為淩厲,對著那男子說:「我要立刻把消息傳給泰國分部,晚點再來追究你和其他人員的失職。」「還有……」「下次跟我講話,如果還不看我的眼睛,而是盯著我的胸部的話,我看你怎麼死?」 20:30 紀明璟在宿舍裏面不停的練習揮拳,用流汗來宣洩挫折感。雖然極力的爭取,上級仍不願接受她的推斷,自然也不批准她採取進一步的動作。像高義這種毒品、軍火走私客穿越國境,向來就比想像中容易許多。眼看著重要線民,已經自己往死亡一步步接近,她內心焦急,卻也無計可施。 「哥薩克人」用的手法其實也簡單,既然找不到高義,不如讓對方自己來找他。幹下這種誇張的大屠殺兼公開棄屍,除了示威,也是確保新聞作得夠大,媒體一定不會錯 過,無論如何,訊息都會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裏。高義在泰國一定有某些只有他自己能處理或保護的人或事,所以他才會硬著頭皮也要趕回去。 紀明璟私下通知在曼谷當地熟識的同事,請他們盯著高義原來的活動圈。但是如果沒有組織的動員和交換資訊,憑著幾個人私下探查,效果也是有限。她突然停下揮拳的 動作,像個泄了氣的氣球般癱坐著,任憑汗水滴落在地板上。她有強烈的預感,下次聽到高義的消息時,就是準備要替他收屍了。 想起來也氣悶, 紀明璟起身把濕透的衣服褪去,用冷水沖洗著身體。別人對她的第一印象,就是高達182公分的出眾身高,還有非常白晰的肌膚與深邃的五官,這些都是拜自己的 俄羅斯外祖父所賜。紀明璟的母親,是二戰後蘇聯北海道佔領軍的軍官和日本女子所生,父親則是到日本留學的中國人,從小母親就叫以日文名紀子來稱呼她。 在 保守的日本社會裏面,混血兒的背景讓她吃了很多苦頭,但是也造成了她非常強韌的意志力,以及不服輸的個性。六歲的時候,母親厭倦了整天為了她和鄰居的小孩 打架,而登門鞠躬道歉,送她到道館裏面學柔道。這倒是投其所好,二十七年來,她幾乎天天都練習不輟,還兼通了數種打擊技。 沖完澡的紀明璟 在浴室門口的大鏡子前,仔細檢視自己的身體。好強是一回事,她跟所有女人一樣,也有愛美的一面。少女期後,天生的血統優勢逐漸顯現,她的身材拔高起來, 34D、25、35的身材,豐乳纖腰和超比例的長腿搭配起來,衣服怎麼穿怎麼好看。體重雖然比標準體重略重,然而實際上因為嚴格的鍛煉,體脂率很低,薄薄 的皮膚下都是結實的肌肉,她掂起腳尖,把兩手舉高,腹部就隱隱浮現出六塊腹肌的線條。 然而她的手肘、膝蓋和手指指節,都有累累擦傷又癒合 後的淡色痕跡,腳底也都是厚繭,這都是技擊鍛煉的結果。她用手指撫摸右下腹,有個長四公分左右的深色疤痕,在白晰的皮膚上更顯得怵目驚心。那是他在一次逮 捕行動中,被人用小武士刀給捅了。執法人員常有的錯覺,就是以為穿了防彈衣就刀槍不入。實際上非凱夫勒級的防護衣,往往擋的了九公釐彈頭,但是卻不防刺。 每次撫摸到這個傷痕,都會提醒她這份工作的危險性,以及不要過度的自信。她隨手抓了抓頭,剪的短短的濃密黑髮下,也有一道頗長的傷痕,這個就比較不光彩了,是某次在酒吧跟人打架時,被用破酒瓶給劃了。當她感到煩躁或特別疲累的時候,這道傷痕就會發癢。 紀 明璟凝視著鏡子裏面的自己,目光轉為堅定。她想:雖然機會不大,只要自己持續的追蹤,就有可能反過來把高義當作引誘「哥薩克人」現身的活餌。被她逮住的一 個黑社會頭子送了她一個Python的外號,因為她就像蟒蛇一樣,纏住對方就死也不放,直到獵物氣絕而死為止。她很快的翻出一套輕便的運動內衣和休閒服套 上,從紐約帶回來的隨身行李反正也還沒拆開,她把大提包一拉,顧不得頭髮仍濕,立刻沖了出去,直奔赤鱲角國際機場。 23:00 泰國曼谷 昭披耶河畔 莫言安靜的伏在河畔的高架平臺上,用夜視鏡仔細的觀察著河面。昭披耶河黃濁的河水拍打著支柱,傳來規律而輕微的顫動。早上的慘案發生的時候,高義的私生子高 朗,正在學校上課。曼谷是高義的地盤,一旦出事,就有安排好的手下去學校接高朗,把他另外藏起來,等高義回來和他見面,做下一步指示。 只是這個地點莫言已經事先得知了。這也是為什麼他有信心,靠自己就可以找到對方了。就像他一直相信的,要讓別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跡,唯一的辦法就是落腳處都自己找,找人代勞就是會有洩漏的風險。掌握了位置以後,剩下的就是螳螂捕蟬的工作而已。 莫言伏在這個屋角的垃圾堆裏面,已經近六小時沒有動彈,高義的手下已經先行在附近巡了很多回,其中一個還丟了個虎牌啤酒空瓶,外帶撒了泡尿在這個垃圾堆上。 如果光是要殺高義,並不需要那麼費勁,大可以從一千公尺外,用大口徑狙擊槍一槍把對方的頭打掉,高興的話攔腰打成兩截也行,不過他有其他的考慮。 摩托艇的聲音漸大,不久出現了兩條船,靠上了對面的碼頭,神色緊張的高義在幾名兄弟的環繞下下了船,往碼頭邊的一間小屋走去。是時候了,莫言繼續觀察了幾分 鐘後,放下了夜視鏡,從垃圾堆裏爬出,緩緩的滑入河中。應用的工具已經先行捆在水中的平臺支架上,他拉住了那個包裹,慢慢的往對岸遊去。 23:55 曼谷蘇汪納蓬機場紀明璟還沒通關,就發現曼谷分部的同事蘇拉薩克在等她。她費了不少勁硬擠上一班貨機,起飛前才給老史打了個招呼。沒想到老闆的反應如此快,一到就有人來「迎接」,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再說。還好是熟人,場面應該不至於太難看。 「你老闆叫我轉告你,事情查完以後馬上滾回香港去。」 「神奇啊,他沒有說等我回去就死定了?」 「因為這件事你可能是猜對了,脫逃通報發到我們這的時候,我叫海關那的聯絡人開始過濾今天六點以後的通關紀錄,有個從澳門搭機,持中國護照入境的旅客符合高義的特徵,入境路徑也接近香港,八成是他了。」 「通常像他這種被通緝的比較會先在柬埔寨、越南等入境再從盤查較不嚴的陸路關口入境。可見他真的滿急的,總之,我已經請曼谷警方還有我們自己的線人幫助協尋了」 「多謝你了,我認為哥薩克人已經設下陷阱在等高義了,我們不儘快找到他監管起來,怕這傢伙活不到明天早上」 「現在也只能等通報了,先到我家過夜吧,我已經叫老婆幫你打理一個房間了。」 「老蘇,你真夠意思,我今天飛了半個地球,還真的累了。能不能順便找個按摩師?有芳香精油的那種?」 「作夢吧你,等我改賣海洛英再說。」 如果紀明璟知道高義現在的處境,她今晚可能要打上幾管海洛英才能入睡了。 24:00 莫言在鞋底把軍刀上的血跡抹掉,回頭看了一眼高義。對方空洞的眼光,也正與他相對,他轉身走到碼頭邊,又緩緩的滑入了河裏。不遠處,兩台汽艇的殘骸正緩緩的燃燒,沒入水中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15 曼谷 淩晨五點半,即使在熱帶還是頗冷,尤其在風吹個不停的河岸上。紀明璟拉一拉衣襟,擋住灌入領口的冷風。對於在北海道長大的她來說,泰國實在太悶熱了,不過眼前的景象,實在讓人發寒。她實在說不上現在的心情是傷心、失望還是憤怒。 高義還是維持著莫言離開時的樣子,直挺挺的坐在籐椅上,只不過腦袋被他自己的雙手捧著,端端正正的放在膝蓋上,繼續用空洞的眼神,看著房間裏面的其他人。紀 明璟不發一語,繼續看了好幾分鐘,歎了口氣,轉過了頭,對蘇拉薩克說道:「是高義沒錯,不過還是照程式,采了指紋比對吧。」 蘇拉薩克說道:「這次曼谷警方的動作算是很快了,以屍體腐化和僵硬的跡象來看,大概是午夜左右動手的吧?」 紀明璟說道:「看來是一場大戰啊,光房間裏高義的手下就死了七個,對方不知道來了多少?」 「還要重建一下現場吧,不過死的人可能更多,船上的死者大概都掉到河裏去了。」「可以初步推斷,船上給人從底下裝了炸彈。一啟爆,兩台汽艇連乘客就粉碎了。殺手接著切斷房間電源,等高義的手下都戴起光源強化夜視鏡後,對方先丟進閃光彈再沖房,把他們全幹掉了。」 紀 明璟看了看其中一名死去的保鏢,死者身上穿著凱夫勒防彈背心,配備MP5K衝鋒槍和星光夜視鏡,然而夜視鏡沒戴著,反而被緊緊的抓在左手上。腦門上的三個 彈孔,淌出的血液和腦漿已經幹凅。她說道:「真諷刺,裝備太好,反而成了致命傷。閃光彈的強光,被儀器強化後,這幾個人馬上就瞎了。反射性要脫掉夜視鏡的 時候,對方就進來幹掉他們」「每個人都是腦門三發點放,下手的人厲害的很。」 蘇拉薩克說道:「唉,就像你說的,如果是哥薩克人那夥幹的,那這種結果並不意外吧?」「我們還是先退出去,把現場交給鑒識組,看能不能多挖點東西出來?」紀明璟點了點頭,這時,手機響了,她接了電話講起來,緊繃的臉色忽然放鬆了許多……。 距 離碼頭五百公尺的一個樹叢,莫言仍然靜靜的伏在陰影裏。國際刑警的辦事人員,比高義的那些飯桶手下專業的多,他也不打算靠得太近。他透過瞄準鏡,仔細的掃 視碼頭附近上上下下的執法人員,一一認出其中的幾張熟面孔,最後把十字線鎖定在一名女子身上,調動轉盤,拉近了距離。這時女子轉過身來,他把十字線移到她 的兩眼之間,食指緩緩的施壓,扣下了扳機……。 喀噠一聲,連在照相槍上的數位相機,攝下了紀明璟的正面特寫,莫言接著又照下了各角度。如果沒推斷錯,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追獵自己的人。現在就要看,誰是獵人,誰是獵物了?他緩緩的往後爬動,逐漸融入陰影中,消失無蹤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曼谷 傍晚,河畔的千禧希爾頓飯店。紀明璟靠著房間陽臺的欄杆,俯瞰著下方昭披耶河的河面風景。載客的快艇和摩托船激起的白色尾跡,在河面上交錯著,小小的拖船拉 著成串的舶船,奮力的逆流前進。她穿了一襲寶藍色的絲質短洋裝,展現出她動人的身段,小露背的設計露出光滑的上背部,前胸一個絲緞綁結皺胸領的設計,突顯 出她線條飽滿的上圍。 她啜了一小口高腳杯內的粉紅香檳,浮起一種奇怪的感慨。有短短一瞬間,今天早晨的場景又重現在腦海:充滿腐臭味的河 水、燃燒的殘骸和刺鼻的焦味、腫脹的屍體以及停在斷頸上的綠色大頭蒼蠅。現在,也就在同一條河的河岸,觸目所及的是宜人的景色、撲面的則是涼爽的河畔微 風。她感覺絲質裙擺軟滑的質料拂擦著自己的腿際,抬起手來,還隱隱聞得到自己手背上GUCCI的Envy香水的氣味。真讓人迷醉,她想,也許早上的事情只 是一場夢。然而,或許自己現在的感受,反而才是在夢中? 後方有人踩著厚厚的地毯往紀明璟接近,雖然腳步很輕,她還是早就察覺到了。但是她 只是把香檳放到旁邊的小幾上,並沒有回過身來。接著便感覺一雙男人的手,有力的環住自己的腰。對方赤裸的胸膛貼住自己的後背,接著她的右耳輪便感覺到略為 乾燥的唇吻。紀明璟她輕輕一笑,彎下頭去躲避,對方便低下頭吻她雪白的頸項。她癢的直笑,拉過對方環在腰間的手,壓在自己的胸脯上。 對方身體前移,把紀明璟壓在欄杆上,右手持續揉捏著她左邊的乳房,左手貼著她的左邊臉頰,讓她的右臉微微往後轉,然後來回溫柔的親吻她的耳輪、耳垂、臉頰、頸 側到肩膀的皮膚。紀明璟用自己的手,覆蓋著對方的手,揉搓著男子的手背與手腕,發出低低的歎息聲。雖然隔著裙子和對方寬鬆的便褲,她仍能感覺到對方的陰莖 已經硬挺,抵住自己的臀部。 紀明璟輕輕一笑,轉過身來,面對著眼前的男子。面前英俊的褐發男子年約四十出頭,和她一般高,有著一雙清澈的 棕色眸子。他伸手輕捏了捏她的鼻子,露出淘氣的表情,兩個人便摟在一起,激烈的擁吻起來。紀明璟雙臂繞過腋下抱住對方,抬起修長的左腿,貼在對方身側,讓 雙方的陰部隔著衣物磨蹭著。男子則摟住她的腰臀,用彷佛跳探戈舞的姿勢,把她往房間裏頭拉,一直拉到床邊。這中間,她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對方的眼睛、眉 毛、額頭、鼻尖和嘴唇上,紅莓色的唇彩,沾的對方臉上都是。男方則一邊拖拉著她,一邊隔著裙子捏揉她的臀部。 到了床邊,男子往床上一坐, 雙腿夾住紀明璟。她則一手將對方的臉壓在胸口,低頭輕輕吻他的頭頂,另一手去解對方的褲帶。隔著薄薄的絲綢,可以明顯看出她的乳頭已經硬挺,男子一邊隔著 衣服,用臉頰挨擦著她的乳房,咬齧著她的乳頭,同時也伸手先把她後背連身洋裝的拉煉拉下,接著把脖子後的扣環解開。柔軟的衣料,就如瀑布般的從她白晰的身 軀上滑落向地面。 男子上身稍後仰,緩緩陶醉的歎了口氣:呈現在眼前的是如大理石雕像般線條玲瓏、白晰、光滑的女體。飽滿的乳房略成筍型, 比米粒略大的乳頭和一分錢大小的渾圓乳暈,本來是鮮嫩的淡粉紅色,現在因為興奮的充血而呈現深桃紅。白的透明的肌膚下,可以隱隱看見盤繞著乳房的青色血 管。乳房以下,唯一的遮蔽是一條黑色的高腰T字內褲,角度陡峭的V字形從兩側往下,在陰部前交會,只在兩指寬的底部,有略微朦朧的遮蔽效果。 這時男子微微半蹲起身,紀明璟便把他已經解開的寬鬆棉布褲往下拉扯,對方結實、多毛的雙腿和昂然挺立的陰莖,便暴露在溫暖的空氣中。白人男子粗大的陰莖早充血通紅,馬眼滲出晶瑩的水珠。 欲火早已在兩人的體內延燒翻騰,挑情的手段已屬多餘。紀明璟也顧不得脫下內褲,自己將襠部濕潤的布料往一邊撥開,露出陰毛剃淨的光滑陰部。晶瑩帶著水氣的陰 核從包覆的薄皮中凸聳出來,微微綻開的大小陰唇間,扭曲的裂縫露出粉紅的嫩肉。她輕輕的說道:「啊,皮耶!!」語氣既像歎息,又像呻吟。接著掂起了腳尖, 把對方的陰莖稍稍下壓到對準陰道口。然後吐了一口氣,往下一坐,讓對方的陰莖直沒至柄。 龜頭抵到子宮底的時候,紀明璟眉頭微蹙,略顯痛苦 之。猛然插入的力道,對於自己久曠的身體來說,還是太過於猛烈。皮耶吃了一驚,停下動作想要探問,她卻緊緊抱住對方的頭,拉扯著他短短的棕發,眼神裏面濃 烈的情欲,說明了一切。皮耶猛的一個翻身,把她壓在床上,右手從腿彎處舉起她的左腿,壓低了身體。他的小腹和胸膛與對方相貼,前後擺動著身體,開始了連續 的抽插。紀明璟嘹亮的呻吟聲,隨即在房間裏頭回蕩著,飄出了窗外,被河畔的疾風給吹散了……。 同一時間,蕭嵐則在醫院裏頭陪伴著蕭穎。小女孩在手術後到現在,雖然不用戴呼吸器了,但也都還沒蘇醒的跡象。雖然現在固定有看護會全天照顧她,但蕭嵐只要趕得上探病時間,還是盡可能的到外甥女的床邊,把看護支開後,對她說一說整天發生的事情,接著念一段故事書給她聽。 今天是平靜無奇的一天,一整天都沒接到梅杜莎的訊息。蕭嵐也已經學會運用意志力,去阻止自己翻看手機。就像對方說的,只要有訊息,總會有法子讓自己想沒聽到 都沒法子。既然沒訊息,那就當手機不存在吧。對此,她有點精神勝利的愉快感覺,轉念一想,自己都覺得頗可笑。再說,其實生活早已從本質上改變了,越是表面 上無波,恐怕背後就更是暗潮洶湧,平靜終歸是假像而已。 蕭嵐伸出手,溫柔的撫摸蕭穎的臉蛋,低聲的說道:「阿穎,姑姑真的好希望你好起來,可是,現在我也不知道,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你醒過來?這個世界不要說是你,或許對於我來說,都太過於殘酷了」她在蕭穎的額頭上,輕輕的吻了一下,走出了病房。 走過病房的交誼廳,電視上的女歌手正唱著:「Tomorrow, tomorrow, I love you, tomorrow……」蕭嵐駐足聽了一陣子,搖了搖頭,不等電梯上來,就從樓梯往下走了。 曼谷 紀明璟拉了兩個枕頭,一腿微曲,用古典畫作常見的女神姿勢,慵懶的斜倚在床上。尚皮耶坐在她身後的床沿上,手指順著她從乳房側到肋骨、腰臀的曲線,來回摩挲著。他俯身在她的肩頭一親,用生硬的中文說道:「明明,我愛你」。 紀明璟嫣然一笑,轉過頭來吻了皮耶一下,用清晰的法文說道:「我知道,不過你的甜言蜜語,還是用法文說起來順暢的多」她吐了吐舌頭:「還是你怕跟我說法文說 習慣了,在老婆面前會說溜嘴啊?」皮耶一陣語塞,紀明璟反而笑了:「看你這個窘樣,為什麼同樣的笑話每次都會上當呢?」她翻起身從背後抱著他:「是我不好 呢,說好不提的。」她在對方的額角輕輕一吻:「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,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。」 皮耶握住她的手,說道:「我本來打電話給你,是想如果你回到香港的話,我就等會開完跑去見你,沒想到你突然跑到曼谷了,所以我就馬上從新加坡趕來了。」 「那麼,很快又得回去嗎?」 「恩,已經先訂了十一點飛往樟宜機場的班機了。今天是利用業務會議下午的空檔跑出來的」「你餓嗎?我們叫room service?」 「要吃你叫吧,但我不想吃。」紀明璟開玩笑的在對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,又躺回了床上,用力伸展著手腳,滿意的說道:「啊,這四十八小時裏面,總算第一次能在床墊上躺平了了。」 尚皮耶從沙發上拿了個三角的泰式靠枕,在床上和紀明璟並排斜躺著,從後頭摟著她。他的手指拂過她的小腹,停留在那道疤痕上:「你工作的太辛苦了,而且也好危 險」他正色道:「我是說真的,辭掉工作吧?我跟賈桂林已經協議要離婚了,我答應把大部分的財產給她。這我不在意,我只想跟你在一起。」 紀明璟默不作聲,皮耶抱住她,摟的更緊些:「我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很重要的,但是如果想要一直在一起,我們都得做出部份的犧牲。離婚後剩下的錢,還夠我在 波多買一座酒莊……」她突然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,起身拾起地上的洋裝套在身上,一直往前走到陽臺邊,默默無語,也不回頭。皮耶知道她在生氣,一時也不出 聲,剛剛火熱的空氣,突然變得僵涼了。 過了很久,紀明璟才開口了:「說好見面的時候,不提這個的。我現在做的事情,它的意義,也並不只是 一份工作而已。回過頭來說,我也不值得你放棄所有的事業,來追求片刻的相處。最後我們都會後悔,在一座枯萎的農莊裏面終老而已。」皮耶走了過來,從後頭抱 住她,把頭埋在她的頸邊。紀明璟沒有抗拒,卻也沒有其他動作。只是低聲的自語:「為什麼每次,都只能在這樣的場景下結束呢?」 曼谷 旅店林立的的蓬彭區,莫言在其中的一間落腳。除了三四星級的旅館外,這個外國人進進出出,店鋪五花八門的區域,還充滿了設備陽春,登記隨便的小旅店和短期出租房間。各色人種都有,一整個亂成一團,正合莫言的需求。 這時他全身赤裸的趴在一張板床上,一名身材嬌小的泰國女郎,正費力的按壓他結實的肌肉。她的上身赤裸,只穿了一件短褲,房間裏雖然冷氣開的頗強,她的上身都 是汗珠,順著她的乳房,滴落在莫言的背上。每按壓一部分的肢體,她就從身旁的一個小鍋子裏,拿出溫熱的藥草包,熱敷和搓揉著剛按摩過的地方。費了快兩個小 時,她才把莫言的身體按摩完畢。 那女郎按摩完後,把工具收拾起來,跪坐在莫言身邊,用口音很重,但還算清楚的英文問道:「還要我作什麼嗎?」眼前的客人,已經給了她遠超過自己開價的酬勞,不太可能只是按摩就算了。 莫言看著眼前的女郎,皮膚微黑,長得還算標緻。她的眼神既沒期待,也沒有抗拒,跟僵硬的微笑,兩邊連不到一起。對方剛剛按摩的手法很專業,不像有的吧女只是 掛羊頭賣狗肉,魚目混珠的虛應故事,門還沒關就開始脫裙子。不過看來她靠這個技能,還是應付不了生活開銷。他沒有興趣,去聽一長串的辛酸故事,或者該說, 基本上,他是從沒打算,跟這些過場的女子聊天的。 莫言本來想打發對方走了,然而,他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疲倦感湧現。於是用略帶歐洲腔的英 文,裝出完全不會泰文的那種歐洲遊客的口音,對對方說:「熄了燈,過來陪我躺著」女郎很聽話的照作了。不待他交代,她就順便把自己的短褲和內褲都褪掉,赤 裸裸的躺在他身邊,用胸部靠著莫言的手臂。他伸手把對方摟過來,讓雙方的軀體相貼,感覺對方身上汗水的氣味和體溫。 拉上的窗簾,仍隱隱透 進外頭招牌的燈光,以及嘈雜的酒吧音樂。那女郎看到莫言一言不發,只是在陰暗的房間裏面,張大著眼睛沈思著。她突然問道:「你為什麼那麼憂鬱?」他對女郎 突如其來,語氣頗親切的問題,感到有點吃驚,本來想不要答理,最後只是說:「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。」 那女郎知道莫言不想回答,很識趣的不再多問,只是自顧自低聲的用泰文說道:「語言也許不能通,但寂寞的感覺都是相同的啊!」他聽到了內心微微一凜,然而完全不動聲色,連肌肉也沒多動半根。 那女郎看他久沒反應,也沒進一步的動作,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,發出均勻的鼾聲。莫言又思索了半晌,緩緩的抽身起來,把衣物都穿上。他從行李裏掏出了一捆泰銖鈔票,塞進了女郎迭放在一旁的衣物裏,然後悄沒聲的走出了房間,消失在不夜城的喧鬧裏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「語言也許無法互通,但寂寞都是相同的」 這是賭注一系列從頭到尾,目前所有連載的合集。基本上消掉原來章節的標示,照內容重新分段及排版過了。會這麼做,也是因為要跟還有在看這系列的大大們道歉, 因為要準備考試,年底以前,可能沒多少時間可以寫了。如果相隔好幾周甚至一兩個月,才零零碎碎的貼出來,不要說各位大大,連敝人自己有時候都會忘記一些設 定,得回頭去翻閱才行。所以,基本上「賭注」這系列,目前累積到七萬一千多字,可能要暫時告一段落了。敝人會繼續斷斷續續的寫下去,但不想給各位大大不切 實的期待。 總之,如果下次賭注這個作品,還有機會,再次在風月這個園地出現的時候,就是我把剩下的劇情已經全部補完,一次貼出了,沒有的話,就……。也許中間會有些不相關的短篇出來吧。 在這邊還是藉此,多講些自己一路寫來的心得:首先,長篇小說真難寫,所以很佩服能夠長期連載的大大們,很多時候,就我而言,腦子裏面有劇情的大概走向,但是 浮現不出畫面,想寫也寫不出來。再次,還是覺得我真的不擅長寫色文,往往都是應該要有性愛場景的時候,投入不了情緒,所以進度就卡住了。 這樣的問題,在紀明璟出現後,問題就整個突顯出來。其實開始要發展長篇的時候,故事大結構就已經編好了,很早之前期的作者馬後炮,便已經預告過,還會插入一個女性角色。也就是說,紀明璟的這個追獵者的角色,本來就是設定好的。 但是紀明璟出現後,便發現,蕭嵐的重要性被嚴重的沖淡了。比起強悍而且有戰鬥力的紀明璟來說,蕭嵐這個角色偏於內心戲,在無法反抗外力的狀況下,只能盡可能 維持自己內心的堅強。但是說穿了,她畢竟被劇情安排成一個無奈的性玩具的角色,在感覺上和莫言旗鼓相當的女性角色出現後,蕭嵐的角色似乎變成雖然不能缺少 (為了聯繫劇情的主軸),但基本上只能提供性戲的場面。 對敝人來說,我內心偏愛蕭嵐遠多於紀明璟,但是如果說,問我自己愛寫哪類的場景, 敝人得說,我愛動作戲遠多過肉戲,但是這是風月大陸,如果不能三不五時的端湯出來(有在看港漫的讀者大概知道我說的是什麼),就算版主不說話,我也不好意 思拿這裏當作寫作園地來使用。就好像顧客跑去鼎泰豐叫湯包,包子打開,沒有塞蟹黃,好歹也得包豬肉白菜,結果竟然一整籠都包蕃茄醬,我看就算不翻桌,被問 候十八代祖宗都算客氣的了。離題了,總之敝人目前陷入兩難的狀態,不希望造成版主的困擾和不快,只有跟一路追著看的大大說聲抱歉了。本文……還是太監了 (雖然目前只割掉了一顆睪丸,不過能不能保住另一顆,還有待觀察。唉,欲練神功,必先……) 希望賭注跟各位大大還有再見面之日,接下來要說的話,在這樣的場合下講,真的是非常慚愧,但是已經講了十五期了,還是……請大家多推文指教吧。唉。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,山無陵,江水為竭,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,乃敢與君絕